仗着偏爱,有恃无恐的作弊,就像被宠的小孩料定大人一定不会真的对他生气。
谢容表现出的无意识的信任,让岑溪安的心安定下来,趋于稳定。
是的,他没办法不包庇他。
就算他做了什么错事,岑溪安也会选择做他的刽子手,陪他一起走那条路。
他的世界没有好的坏的,从他把谢容放在心里的那一刻起,他的世界就只有他。
所以,这重要吗?
不行吗?
岑溪安告诉他,“当然行。”
他郑重地重复了一遍,用行动告诉他,他正在包庇他“当然可以,小叔叔。”
偏执又乖巧,神经质的疯狂却又理性清晰的平静,矛盾感重重。
他这么乖,谢容下意识就揉把他的头发,说句“乖狗狗”了。
话在出口的时候顿住,看着岑溪安平静而压抑疯狂的注视着他。
谢容便又觉得,他不说,小狗才会觉得委屈。
于是,他勾了勾唇,凶煞清冷的脸上显出惊人的秾丽漂亮来,恣意地笑了笑,做了一个口型:乖,我很高兴。
他不吝啬于给小狗回馈,表达他的喜欢。
岑溪安确实很高兴。
在这样的场景下,这样的口型,这样的亲密...让他的心被填得满满地。
尤其容容很高兴,而他清楚的知道,他的高兴是因为他。
他在因我而产生喜悦的情绪。
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岑溪安迷得晕头转向,今夕不知何夕。
什么白月光女神,早忘了个光。
岑溪安突然不追问了,其余几个兄弟碍于谢容可怕的气场,明智的选择了闭嘴。
这茬就这么揭了过去。
倒是赵文栓眼神在两人之间瞟了瞟,最终停留在看似乖巧的岑溪安脸上。
嗯...赵文栓淡定地扶了扶眼镜腿儿,还好他瞎,他什么都不知道。
本是打算谈没钱了怎么办的话题也以奇妙的“当然行、当然可以”作为了结束点。
只能下次再谈了。
临近月底,谢容履行承诺准备送岑溪安去京都大学,他提前和孙元明几个安排了工作调整。
订票这事在岑溪安的强烈要求下交给了他来负责。
谢容只要躺平等着时间一到,把自己打包带上就行。
这一天,临出行的前一晚,岑溪安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让他来警局领他母亲岑佳的遗物。
岑溪安依言去了,警方告诉他,在调查中找不到别的可以证明岑佳是他杀的证据,又在岑佳的日记本中找到她神经受刺激的言论,最终定为是自杀。
负责案件的警察看着这个当初报案的男生,递过去一个封存好的手机,微微叹气,“节哀。”
岑溪安只是沉默不语,接过了封存袋。
“这是当时在你们租住的房子里找到的你母亲的手机,因为案情调查一直没给你,收好吧。”
“谢谢。”
“不敢当。”
出了警局,天色已晚,夜风吹动着少年的黑发露出阴郁眉眼下,那双平静到幽深的黑眸。
岑溪安沿着马路一个人走了很久,月光拉长了折射在地上的影子。
扭曲、阴森,却又孤独。
回去后,他盯着封存袋里的手机,仿佛是透过它看到了它的主人。
最后拉开抽屉,将封存袋扔了进去,连带着和她有关的记忆一起。
抽屉一关,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