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像成长期抽条的少年,一双眼睛乖乖地看着他,谢容不说话,岑溪安就乖巧的等着他。
和当初判若两人,谢容莫名有点成就感。
“送到这就行了,你回去吧。”
“小叔叔...我想你。”
谢容扬眉笑了,“我还没走呢。”
但我已经开始想你了,岑溪安失神地看着他,还没分别,他就已经体会到了这种滋味。
好难受...心脏被人紧捏住,挣扎着呼吸,濒临着死亡的无助感。
比他喘不上气,憋红了脸,徒劳无力的张嘴,还要难受。
相似却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岑溪安分辨不出来,却觉得前者让他更无助,更加彷徨不安。
或许是他潜意识也知道,被掐住脖子喘不上气的时候,他内心却不痛苦,他只会扭曲、隐忍,蛰伏,准备反击。
可被分别的情绪捏住心脏时,好像一瞬间就要杀死他了。
岑溪安嘴角颤抖了下,恍惚间注视着这人离他越来越远。
好像就此要离开他的生命。
他开始后悔,他为什么要考上这个学校,为什么要接受分别。
他和小叔叔不该分开的。
他们合该是一体的才对,融入骨血,永远不分离才对。
岑溪安苍白的脸上浮现红晕,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眼底透出癫狂的疯意,突然就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副发病的样子,谢容眉心一突,伸手把人拉住了,“胆子大了,一声不吭就跑?”
岑溪安眼底带着兴奋,目光迷恋地游离在他脸上,“小叔叔...我不跑,我不会离开你的。”
“你等等我,我去退学...然后我们就回海市,再也不来这了,再也不分开了。”
癫狂的疯有如实质的扑来,向来阴郁的眉眼都被点燃,神经质的呢喃着笑。
“我们就该在一起不分开,任何事物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们会在一起的。”
“小叔叔我们走吧,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的地方,小安不会离开你,我会照顾,永远。”
哪怕是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他会永远缠着容容,像水鬼一样黏稠、阴暗、湿漉漉地卷上男人的腰腹。
死死的缠住,注视着他,抚摸着他。
没人、没人能将他们分开。
何况是一个学校呢。
岑溪安完全不记得,当初为了这所学校所付出的精力。
又是为了未来的出路,如何算计,如何隐忍至今。
曾经所求,如今不过是困住他的枷锁。
阴暗扭曲的生物嘶吼、不甘着,正在奋力的挣脱枷锁。
“你他妈疯了?”谢容冷声道。
他被岑溪安的话震住,一时竟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
为了不分开,就要去退学。
“我看来之前应该先带你去检查一下脑子。”
真他妈是个疯子,疯得越来越严重。
谢容恼火地想,冷冷地看着他,“岑溪安,你别给我发疯,现在、立刻、马上,给我他妈的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