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齮依旧语气不善:“公主请讲。”
姒音:“白屠此人,恃才傲物,目无尊卑,讨论退敌大计时,多次对本公主出言不逊,甚至还质疑陛下的决定,扰我军心。此事,随本公主一同出征北漠的将军们皆可佐证。”说完一甩衣袖:“本公主念他征战沙场多年,劳苦功高,所以将他软禁,也是为了防止他在军中煽风点火,动摇军心。此乃本公主职责所在,有何不妥?”
王齮被姒音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姒音,似乎没想到她会如此反驳。
姒音继续说道:“至于岚大人,则是为了让匈奴人进入我军事先准备好的陷阱中。自愿以身做饵,与本公主一起诱敌深入,只是战场上局势瞬息万变,岚大人不幸牺牲。本公主也感到十分痛心。”说完捏起衣袖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继而又看向嬴政:“陛下,岚大人为了替大秦开疆拓土,英勇牺牲,实乃巾帼不让须眉,更是我朝中官员的典范,儿臣恳请陛下为岚大人追封,以慰其在天之灵。”
嬴政听到这里,眉头微微皱起。他当然看得出来姒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此刻,他并未点破,而是顺着姒音的话,沉声说道:“玉衡言之有理,岚沁为我大秦英勇献身,实乃我朝之楷模。朕决定追封岚沁为‘忠烈夫人’,并以将军之礼厚葬。”
姒音见嬴政说完,拱手一礼,说道:“陛下,儿臣有些疑惑,此次北漠之行应当是机密才是,为何王齮将军像是身临其境一般,把这些谣言说得头头是道?”说完把目光转向王齮。
王齮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了。他本想着借此事扳倒姒音,却没想到反被姒音将了一军。
韩非并未出列,漫不经心地说道:“公主有所不知,王齮将军乃白屠将军的副将,二人常年一同作战,感情自然深厚,或许王齮将军只是在替白屠将军抱屈。”
姒音意外地看了一眼韩非,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把目光转向王齮:“原来如此。”然后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冷冽:“二位将军关系那么好,竟然不惜枉顾事实,颠倒黑白来污蔑本公主,王将军此举,知道的,知道你们是兄弟情深,不知道的——恐怕会误解为王将军在挑拨我与陛下的关系。”
王齮听到这里,已经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了。他本来只是想找个由头扳倒姒音,却没想到反被姒音扣上了这么大一顶帽子。
朝堂上的其他官员也开始窃窃私语,对王齮的行为表示不满。他们都知道,姒音是嬴政最宠爱的公主,谁敢轻易得罪?
嬴政此时也脸色阴沉,他看着王齮,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知道,王齮此次的行为,虽然表面上是为了白屠,但实际上,却是一些人想借此机会打压姒音,试探他的底线。
嬴政深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王齮,你可知罪?”
王齮此时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陛下,微臣知罪,微臣知罪!请陛下饶命!”
嬴政看着王齮,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挥了挥手,说道:“念你初犯,朕就饶你这一次。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把王齮拖下去杖责三十,发配边疆,修筑长城!”
王齮听到这里,如蒙大赦,连忙磕头谢恩。然后连滚带爬地退出了朝堂。
姒音看着王齮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这只是开始而已,她要做的,还有很多。
嬴政继续说道:“至于白屠,玉衡想如何处置啊?”
姒音:“白屠将军...”
“陛下,臣有要事禀告。”李斯大步走了上来,对嬴政行礼。
姒音挑了挑眉,明眼人都知道李斯在保白屠。
然李斯久居高位,其势力关系盘根错节,嬴政只得不悦地看向李斯:“有何要事?”
李斯恭敬地说道:“启禀陛下,近日有人在桑海城附近发现了墨家叛党的踪迹,微臣怀疑墨家在桑海设有据点。”
嬴政眉头微皱:“墨家?又是墨家?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李斯道:“陛下,墨家一直与我朝为敌,其目的无非是想推翻我大秦的统治。如今他们死灰复燃,我们必须尽快采取行动,以绝后患。”
嬴政的目光转向姒音:“玉衡,你对此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