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尖!”
楚笙在后面干着急,心想谁知道李尖是个鬼呀,你直接报钦天监不就完了。可是他又不敢逆李尖的意思,这样的夹板气真不好受。
“好小子,敢跟我御金卫做对,看来是不想活了。杀了他!”
李尖马步一摆,大喝一声:“看我太祖长拳。”一双铁拳舞得虎虎生风,一拳一个,眨眼间又把几人轰翻在地。他的力道恰到好处,几人正好瘫倒,不能动弹,其实没什么大事。
这下那些地痞傻了眼,再次一哄而散。李尖朝身后的楚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冲过去抓起“斜眼”,大步出了矿场。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小人知错了,您老人家大人大量,放过我,我给您做牛做马。我把我媳妇儿送给您,一辈子伺候您!”
李尖被气笑了:“妈的,你小子比我还不要脸。”
“不不不,大爷的脸面比天大,是小人不要脸,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爷只要放了我,小人保证您不吃亏,我媳妇儿可是在皇城钦天监里侍奉大人物的。”
“什么!?”李尖一愣神,把他扔到了地上。
“斜眼”摔得呲牙咧嘴,又不敢叫疼,还以为李尖动了心,赶忙爬起来磕头:“大爷饶命!小人句句实言。我家还有不满两岁的娃娃,我媳妇儿刚生下不久就被选去了钦天监,这里人人皆知,大人一查便知。”
李尖大叹这世间巧事无双,想了下道:“流沙谷还有谁是生过孩子被选去的。”
“斜眼”磕头捣蒜:“没了,一共两个人,就在一年多前,只有我媳妇儿是生过孩子的,大人,小人不敢撒谎。”
“该死!当初她们几个说没有名字,我竟真的没追问。”李尖心里骂了自己一句,抬腿又踢了此人一脚。
“带我去你家。若被我发现你撒谎,肠子给你扯出来!”
“斜眼”赶忙爬起来,带着满身尘土,一溜小跑在前面带路。
一件昏暗无光的破旧屋子里,李尖见到一个衣不遮体的小孩子,瘦得让人心疼。小孩子满脸泥巴,眼眶微突,但见到“斜眼”进屋,还是露出一丝笑,伸出自己的小手。
见到小婴儿的表情,李尖知道他没撒谎了。原来这是小菊的孩子,那倒是自己人了。
“斜眼”又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地哭诉求饶。
李尖无奈道:“放心吧,我不杀你。”掏出一袋钱扔了过去:“马上去买奶……买些米面回来。”
“斜眼”怎么想到会有这种转折,大喜下接过钱,磕了三个响亮的头,才飞奔了出去。
李尖抱起小孩,把角落里沾着灰的一口小锅提起,到了屋外。这时隔壁已有人出来看热闹,他也不理会,找了几块石头和树枝,当街搭起了炉灶。
小孩子在怀里咿咿呀呀,听得他格外受用,没一会“斜眼”的米面买了回来,他的火也升了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姓白,行六,大人叫我小六就行。”“斜眼”一脸诚恳,见他眼里湿润的感激之色,倒也没那么讨厌了。
“把米都倒进去。”
“啊?”白小六有点舍不得,但李尖既然吩咐了,也唯有无奈照办。
“大家饿了吧,都来吃吧。”李尖话音刚落,围观的十几个百姓一哄而上,开始抢食。
李尖弄了碗米汤,亲自喂到小孩子嘴里,这条昏暗的、脏兮兮的街道上,顿时充满了欢乐。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御金卫一名队长带人赶到,看到这种情形,皱起眉头问道。
李尖把孩子递给白小六,起自报家门:“钦天监直属,一大队二小队,李尖,奉命赶来流沙谷,防御盗匪。”
听到钦天监的名字,十几个人齐齐向后退了几步。
“钦天监的人早上已经出发,寻找蝴蝶盗的踪迹了。你怎么会留在此处?”
李尖一笑:“我是菜鸡嘛。我们队长怕我拖后腿,把我们几个一阶弟子都留下了。”
听到他是一阶弟子,那名队长脸色稍好了点,知道一阶只是初入门的,比见习弟子强不了多少。不过能入钦天监者,都是天资不俗之辈,他倒也不敢轻易动手。
“既是钦天监,好应协助我们守卫流沙谷,你为何阻我御金卫办事,还打伤我手下?”
李尖不疾不徐:“请问这位仁兄,西楚可有向矿场工人征税的国策?”
“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