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想不到贤弟小小年纪,悟性如此之高,真乃我平生仅见!再饮一杯!”
陈聆风哪里还有一丝出尘之气,两人在裂谷之顶,和着黄沙畅饮了三天,如今已都是满身酒气,醉眼朦胧,意识不清。
“你们两个家伙,到底在干嘛?”
“呦!嫂子。嫂子好,嫂子妙,嫂子辛苦了!”
“小云,快点拿壶酒来。今天不把这小子喝趴下,以后我叫他大哥!”
肖暮云气得俏脸泛青,可是过了一阵,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了好久,笑着笑着,又流下了两行热泪。
沙漠里,一条十丈长的“毛毛虫”正在缓缓蠕动,头上顶了两个醉醺醺的莽汉,向着流沙谷前进。
突然,一人坐了起来,用力睁开眼,惊讶道:“这就是那只小母兽?都长这么大了,这是过了多久?”
肖暮云在前方带路,闻言回眸一笑:“还说呢,都快十天了。你们两个到底喝了多少?”
“哈哈哈,我的酒都被他喝光了。这小子也是不俗,竟能把我喝倒。”
“多少年没见风哥这样高兴了。”
陈聆风长叹一声:“你也多少年没唤过我风哥了。”
肖暮云双颊泛红,轻叹道:“自从爹死后,我们都变了好多。”
“希望师父在天有灵,不会怪我自暴自弃吧。小云,回去之后,我们就举行婚礼,以后天道轮回,再与我无关。”
肖暮云惊喜动容,忙转过头去,擦拭泪水。
李尖回到流沙谷,两支钦天监小队已经撤离,只剩聂锦时和七名兄弟还在等他。沙盗已经开始接手城防,陈聆风和肖暮云一到,这里就变得比向问鼎在时坚固十倍。两人也不废话,直接带着他们的人去采血记录,以后他们就是西楚正规军了。
李尖倒并不担心他们会水土不服,御金卫本就与他们暗通款曲。
这个来回并没有多久,但流沙谷内的工人们已经铺设好了一条轨道,一些简易机器也已开始建造。尤其粉碎机,竟然已经造出了一台。因为这里的矿石有神奇之效,经过冶炼后,坚硬和耐磨程度远超认知,废矿丢进去后,就像泥土一样被碾得粉碎,运输起来也方便了不少。
李尖又留了三天,陪着陈肖二人给新的母兽选址,才告辞离开。
二小队一行人,在戈壁沙漠里返程了,如今再看李尖,早与来时大有不同,都在议论着他面对沙盗时的英勇之资。到了皇城门口,只见黎落雪翘首以待,喜滋滋地迎着他们。
“你好像哭过?”李尖看向黎落雪的眼神十分认真。
“沙子进了眼睛吧。”黎落雪揉了揉眼睛。
李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个中情况,微笑道:“是不是知道天漠尊者去找了我,你担心害怕了?”
“谁要担心你?最好是死了,免得……”
“免得牵肠挂肚是吗?”
黎落雪见自己说漏了馅,赶忙撅起小嘴,不肯再说,但眼中越发湿润,手里拨弄着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李尖暗叹天漠尊者是不是在用一种高阶的骗术呢?会不会那一切也只是奇谈,最后还是为了从自己和黎落雪那里得到点什么?甚至他透漏消息给燕国那个什么岚枫的,也是为了快点把自己养肥,然后杀来吃肉?
去他娘的!陈聆风就是因为想太多,老子劝他的时候可明白着呢,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变成个畏首畏尾的白痴。这娇滴滴的小寡妇摆在眼前,还是个公主,老子再活十辈子,不知道能不能再遇上这种好事。
“走,我在流沙谷可是吃了大亏,你得补偿我!”他抓起黎落雪的小手,大张旗鼓地往城里迈步。
“不行啊!我没带面巾。”
“怕什么,不就是个美杜莎嘛。”
两人来到一处三层酒楼,据说是皇室产业。一路走来,黎落雪早已一扫阴霾,笑的前仰后合。
城中百姓见到她,可谓丑态百出,路上小摊砸了几座,街上行人倒了几十,好像连路过的鸡狗牛马都放缓了脚步。
“这下开心了?”
“你可真有办法,早知道这么有趣,应该跟你一起去流沙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