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天衣一边退,一边将灵袋打开,露出乐青梅姣好的面容。他不禁失了神,反手又是一剑,正中攻来的大斧。
黎天衣刹那间意识到,敌人的目标莫非是自己,乐青梅他们几个只是诱饵?
他来不及多想,身边异变再起,一道身影从黄沙里露出踪迹,脱手甩来一把牛毛细针。细针闪着寒光,配合当头落下的巨斧,竟将他逼入死境。
黎天衣沉哼了一声,知道敌人的目标的确是他,而且竟然还有人埋伏在此,可谓心机歹毒。
一条长索从眉心飞出,迅速环绕全身,光芒闪烁。细针全部被挡了下来,飞索的头部如灵蛇一般,硬撞在头顶巨斧上。
火星四溅。
黎天衣一个倒跌,搂着乐青梅滚了十几圈,飞索再次环绕全身,并且将两人全部罩了起来。
不远处两人正要继续攻来,身后泰长老的喝声传至。
“大胆贼人!受死!”
那两道人影对视一眼,转身狂奔而去,顷刻间没了踪影。
惊魂未定的乐青梅哭了出来,给黎天衣擦着嘴角血迹,心中百感交集。黎天衣望着两道人影消失的方向,虎目微凝,神光不减,随后收起目光,再看一旁的乐青梅,不禁呆了又呆。
乐青梅终于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退了一步:“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远处一个吞沙兽留下的地底洞穴里,李尖摘掉面罩,大口喘着气。一旁的陈聆风同样如此,虽然只用了一招,也耗了不少力气。
“大哥一向持重,这次也陪这小子胡闹。”肖暮云闪了出来,表情怪异。
陈聆风淡淡一笑:“小云不觉得挺有意思的么?”
“有意思?两个人围攻堂堂钦天监司礼,又不敢动用自身的宝物,还得藏匿灵力,我看你们是活得没意思了,打算找死!”
陈聆风笑声变大,道:“小云还不是由着他闹,你那边引着泰长老如何?”
“哼!我直接把人丢下就走了。人家长老自重身份,也不会轻易追我。”
李尖终于道:“幸亏云姐姐丢的早,否则再来几招,我怕装不下去了。”
陈聆风感兴趣道:“你那斧影是否就是掘天神斧?”
“可以说是吧,也可以说不是。真正的掘天神斧已经还给蛮族了,不过它在我锦绣内留了一段时间,我模拟个样子是没问题的。但是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选了这样的方式,好像是锦绣替我选的一样。这种宝物天下人人皆知,可惜对着的是黎天衣,我也不敢随便拿个东西出来应付。倒是陈大哥的飞针……”
“前次小云的宝物毁在埋骨涧,暂时还未炼出新的,只好先找点趁手的东西用用。”
李尖带着疑云:“我虽然猜到黎大哥身上必有其他宝物,但那飞索极为神奇,不知是何物?”
肖暮云没好气地叱道:“天下间也只有你对这些掌故一无所知。那才是黎天衣的本命至宝,神练机,也是西楚皇族传下来的。”
李尖恍然,从怀里摸出一只小白炉来:“陈大哥云姐姐的的宝物相辅相成,要配合起来才能发挥威力,坏了的确可惜。这炉子是天漠尊者赠给我的,好像叫云泥炉,不如先借给你们炼宝。”
两人同时动容,陈聆风怅然道:“天下至宝掘天神斧入了你手,却被送还给了别人。堂堂天漠尊者的云泥天壤炉,又随便拿出来给人炼器。李尖啊,你到底是何许人物啊!”
“云泥天壤……我只知道它叫云泥炉,天壤又作何解?”
“额……哈哈哈哈……”
陈聆风晓得极为开心,肖暮云也一改嫌弃的神态,珍而重之地接过云泥炉,惊喜的神色再也藏不住。
流沙谷内最大的广场上,宴开千席,张灯结彩。城内大半工人都被请了过来,酒肉管够,菜品无双,这些所谓的“贱民”,生平首次能和修行者同席吃饭,地位再不那么低下。
一张大幕横空,上面锦绣山河,蔚为壮观。
突然大幕景物一变,竟是一群身着靓丽的年轻女子在翩翩而动,如一群蝴蝶般展翅飞舞。李尖将不远处舞场内的情形,通过锦绣展示了出来,使这千余桌的人抬头就能看到。
“各位!今天是我们城内公交系统全面通车的大日子。以后你们就可以在半个小时内,出现在城中任何一个想去的场所,上班再也不用担心迟到了!希望大家再接再厉,把产量再翻一番!让这里变成一片绿洲!建设新家园,建设新农村,建设……呃……我宣布,开吃!”
广场上笑成一片,不只是谁喊了一声李尖的名字,随后万人随波,声浪阵阵,久久不衰。
李尖被黎天衣拎了出去,来到旁边僻静地方。
“你干的好事!”
“什么?”
“还装蒜!陈聆风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