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帮忙的,因为我们不是在互相利用吗?”
杨毅拿起茶杯微微一笑,自以为露出了最有亲和的笑容。
“我还是喜欢你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你笑起来好难看。”
黄思思“噗嗤”一笑,嘴上虽然说着别扭话,对于杨毅的刻意讨好却欣然接受了,她用手扒拉了一下蔡其英的面孔,眉头微微一蹙。
“你下手挺狠啊!就因为争风吃醋?张晴梓那个小娘皮哪里讨得你欢喜了?”
“当然不是,他是要犯,讨拿口供时,忘记收束力气了,为了避免惹祸上身,猜想让你们帮忙。”
黄思思点点头,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
“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虽然会一些‘惑祭巫术’,但还做不到让他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过我可以模拟一些假象,覆盖他今晚的经历,让他以为假象才是真实,你要做到什么程度?”
“那也不错!你就让他以为自己跟姓张的娘们滚了一夜的床单,出来方便的时候脚软被绊倒晕过去就行了,最好这段经历不要有任何其他人出现。”
“问题不大,可是我这方法却有一点副作用……”
黄思思忽然脸皮一红,有点羞于启齿的样子。
“我的‘惑祭巫术’源自北疆狐族分支有苏氏,靠得是诱导其本身的‘色欲’之相与法力共鸣,所以大多施法幻象都会与之相关。”
“当然,这也会引起受术者身体上的自然反应,如果受术者意志不坚,又是纵欲过度之人,那么法术的影响时间就会过长,女子还好,若是男子,可能会伤了根基……”
“你是说对他用了惑祭巫术,他以后就不行了?”
黄思思点点头,想要覆盖数个时辰的记忆,可不是简单的迷惑一阵子,强大的法力共鸣会让受术者处于一个长时间的幻象中,那么自然反应也会一直持续,身体机能在无法释放的状态下,自然而然就会衰败,这便是“盛极而衰”的道理。
“那不是正好吗?你这算是为民除害,不必有心理负担,改天我让地镜司给你颁发‘大乾好市民’的锦旗一面!”
黄思思翻了个白眼,她算是看出来了,杨毅这分明就是在报复对方,也不知这个蔡其英哪里得罪了这位杨提举。
既然答应了杨毅,黄思思也没有像他口中说得那样惧怕朝廷,双手一并掐捏法印,便开始念动咒语,既然对方已经是没有思维的状态,自然也不用搔首弄姿迷惑对手了。
一道法力波纹自黄思思手中荡开,随即被她全数拍在了蔡其英的额头上,蔡其英立即做出一个深呼吸的模样,脸色开始逐渐红润。
“这就行了?”
“你以为有多复杂?他只是个连内息境都没有的普通人,你还想让我爆开灵台,拼命施法吗?”
“多谢了,黄帮主!改天等我的小院修完,特请黄帮主前来饮酒!”
杨毅将蔡其英重新打包,身子一纵,便离开二楼房间。
“那我可得喝好酒!”
“放心,不比黄帮主的‘烈珍烧’差了!”
杨毅的声音自一楼传上来,人已经走远了,显然是在赶时间。
趁着天色未亮,杨毅重新回到尚书府附近,找了个好位置,直接把蔡其英从墙外扔了进去,做完这一切才吹着口哨一步三摇的往镇抚衙门逛去。
“什么人!”
他这般招摇自然被禁卫军发现了踪迹,杨毅耸了耸肩,也不答话,直接摸出身上的“烟花信号”,掀开盖帽,便瞧见一条引线。
“来,这位禁卫兄弟,找你借个火儿!”
禁卫军深夜巡逻自然是打着火把的,杨毅穿着一身地镜司的官服,又把腰牌大刺刺的亮在腰间,就算是皇族的看门狗,那也是妥妥的七品官,而这些禁卫军,充其量也就是九品的骁骑尉罢了。
大乾官制,严格而森严的等级制度,让这些禁卫军一时也不好发作。
“滋滋滋……”
随着引线点燃,一个响亮的声音冲向天空,随即在空中爆开,形成一个白亮的圆圈,方圆数十里都清晰可见。
地镜司的都府观察使可以配发三件宝物,就是方震所说的“蜂鸟”、“灵犬”和“神行巫符”,但是低一等的都府提举可没那么好的待遇,配发的只有这种发射“烟花信号”的“花筒”,甚至连多个火折子都没有。
“提举大人这是在查什么案子?”
既然已经发射了信号,那说明地镜司要有大动作了,禁卫军与地镜司井水不犯河水,也不愿意牵连进去,为首的禁卫头领也不过是想打听一下,希望能及时避开。
“皇差!‘徐永’平反一案,这尚书府……诶?我还未说完,你别走啊?”
只是听到“徐永平反”几个字,那禁卫头领便心知要遭,连忙转身带着人去了另一条路,这种事情涉及朝堂派系之间的争斗,哪儿是他能随便知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连带附近的禁卫头领都打了个招呼,全部撤走。
整齐的脚步声很快自北边传来,正是早就等着的江朝等一众地镜司人员。
江朝在看了苏清歌的表演后,也离开了春雨楼,迅速上报秦朗,说是“徐永平反”一事有重大发现,于是临时召回两支都府观察的队伍,分别是“寅火都府观察使卢一舟”和“酉木都府观察使靳剑锋”共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