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返回天眼局的路上，一辆五座的车，被塞的满满的，张庆生坐在副驾驶，他的徒弟则在开车。

而在后边，则是坐着两个退伍外防员转业过来的同事，一左一右的把陈楚挤在座位中间。

毕竟现在的陈楚可是一个涉嫌杀害了六人的连环杀人凶手！可看了看被两名身高体壮的同事快挤成薯片的情况下依旧一脸紧张的模样。

怎么看也怎么不像是杀人犯啊，这是张庆生的直觉，对于杀人犯他们首先就要做到感情上的淡漠，别说是紧张害怕了。

在没有证据放在他们面前的时候，那股子嚣张的劲甚至会让你以为他们抓错人了。

“陈楚，同学，是吧?"

张庆生想要打破一下氛围，所以打算和陈楚进行一些对话，来减缓对方的身心的压力。

“嗯。”

“听说你一直在帮奶奶卖梨？你们家一共有多少亩梨树啊？”

“一亩。”

“一亩？”

“嗯。”

“那你和奶奶是谁打理的梨树？”

“奶奶。”

就这样，一路上张庆生一直在聊着陈楚的家长里短，虽然对方总是用最简短的话语来回应自己，可终归是放松了下来，不再紧绷着身躯。

很快，在抵达天眼局的时候，陈楚明显虽然依旧害羞和胆小懦弱，但眼中的慌张已经消失不见，最起码有了进步，这就是好事。

很快，因为这次的嫌疑人是不满十四周岁的少年，所以天眼局请来了心理学家廖文斌协助。

而当廖文斌走出大门，第一眼看到陈楚从警车上下来的模样，就知道这个孩子根本不会是杀害了六个成年人的凶手。

这里边一定另有蹊跷，毕竟这年头他所协助的冤假错案也不少，很多都是被真正的凶手以奇特的手法而蒙蔽，或者引导天眼局的人走向了错误的方向。

廖文斌相信，这次一定也是这样。

而且因为陈楚年龄的特殊性，将会直接由廖文斌进行沟通，并且配备一个女法员从旁协助。

所以很快，一场特殊的审问，就开始了。

近四个小时后，天色已经渐渐昏暗，等在外边的张庆生心中隐隐产生不安，但很快，一直紧锁着的审讯室房门被打开。

一脸疑惑的廖文斌和女法员以及躲在女法员身后的陈楚一起走出来。

“张法员，这个孩子的案件随后再谈，现在请你把他关在拘留房内。”

廖文斌一出来就说这样的话，让张庆生心中猛然一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真是这个孩子干的？

看着张庆生上下打量陈楚的眼神，廖文斌知道对方是在想些什么，连忙开口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这样，张法员，根据我们的沟通，可以基本确定在昨天的时候，陈楚同学出现了第二个人格，而且很危险，并且只会在晚上出现。”

说着，廖文斌看了眼怯懦的陈楚。

“所以陈楚同学的意思是，先把他给关起来，然后等晚上他的第二人格出现后，让我们和他的第二人格谈，他的第二人格貌似知道些什么。”

“哦哦！”

听完廖文斌的解释，张庆生也是连忙点头应道，不过他还真是小瞧了这个小子，居然还有第二人格。

很快，当陈楚被关进羁押室，张庆生也透过栏杆式铁门看到在狭小房间内的陈楚，居然还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

可能是第一次进到天眼局内部，所以对这里有着短暂的好奇.

随后张庆生就开始询问廖文斌一些询问的事宜，但接下来廖文斌说的一番话，让张庆生还有这起连环凶杀案的参与人员都陷入了沉默。

很快，一个被父母双亡，从小被奶奶养大，并且家里贫穷还要被两个失踪的孩子欺负压榨，最后在昨天被打断了腿？

“我怎么感觉这个案件那么像报应...”

一个稍显年轻的法员嘀咕了一声，但很快就遭到了自己师傅的呵斥。

“闭住你的嘴吧，就算他这么惨，也不能连杀六人，如果剩下的那两个孩子也死了，那他就是一个杀人魔，手段之残忍可一点不亚于那两个孩子。”

“可他这样，不也是被逼出来的吗？”

年轻的法员才刚又反驳了一句，就见自己的师傅怒目而视，随即赶忙闭上了自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