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两只母鸡,一只公鸡,一袋子棒子面,还有两个小袋子,分别装着花生和瓜子。
都是好东西,花生和瓜子前几年还有点定量,这年头就过年分半斤一斤的,母鸡更别提多难弄,谁家舍得杀母鸡啊,妇女坐月子也不见得能吃到呢,要不许大茂丢了老母鸡到处喊。
母鸡留着下蛋的,鸡屁股银行不是白叫的,二大爷刘海中每天一个炒鸡蛋,为啥剧里特意拍镜头,什么人家才能天天吃炒鸡蛋,费油的。
“母鸡都舍得卖?过不下去了。”常威问了一句,虽然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是看见农民兄弟难心里也不舒服,自己在世间过的不如意,见不得别人受苦。
“同志,俺娘病了。”二狗子咬着嘴唇,没在常威身上感受到那种城里人瞧不起农村人的高傲,还是讲了实话。
大叔来时候再三嘱咐,卖东西别跟人说家里人病了,遇到不讲究的会趁人之危压你价。
大叔替二狗子解释,“二狗子娘入了冬就一直咳嗽,这都开春了还不见好,人一咳嗽全身没劲,也不知道啥毛病,卫生所也看不好,就像带他娘到城里医院看看。”
“这东西怎么卖?”
“母鸡公鸡都是五块一只,二十斤棒子面七块,花生瓜子一共两块。”
常威点点头,差不多鸽子市的价,往常母鸡三块钱,现在五块,棒子面比鸽子市还便宜五分,花生瓜子凑数的,贵了一点。
“一共二十四块,点点。”常威没砍价,直接点了钱给大叔。
手里就剩三十块两毛三,要搞钱啊,发愁呢,这一晚花了四十四块三,搞钱搞钱。
给两个人一人递了一支烟,拍着二狗子肩膀,“伍建设同志,希望你母亲早日康复。”
鸡笼子和面袋都留下了,瓜子和花生小袋拿走了,常威把藏草丛里的五十斤粮食和四斤鸡蛋拿出来,都放车上。
车上沉甸甸,心里也沉甸甸地骑回家,把粮食都倒缸里,鸡蛋放米缸里,花生瓜子放桌子上,鸡就放门口,一身汗,澡白洗了,擦一遍睡觉。
啪啪啪,谁打自己耳光,“常威,醒醒,你昨晚买多少东西?”花姨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周日都不能睡懒觉,这个以勤劳为美的时代啊,救命~
懒洋洋坐起来,揉着眼睛,“妈,让我多睡一会儿呗。”
“你王大爷今天要埋缸,你还睡啥,赶紧起床,对了,你昨晚咋买那么多东西,我给你的钱可不够。”
常威被吓醒了,花姨就给了三十块,结果自己弄回来七十斤粮食,快赶上全家人一个月定量了,这还没算上四斤鸡蛋,三只鸡。
双手环着花姨的脖子,“妈,你大儿子厉害吧。”
常威一撒娇把花姨弄得脸红了,叮嘱道:“你可别干什么犯法的事。”
常威学着美国大兵,两根手指在太阳穴划了一下,“Yes,madam!”
“又整洋相。”花姨哼着小曲走了,小时候儿子总黏着自己,大了就生分了,现在还会撒娇,真好玩,臭小子。
常威也很尴尬,以前岁数大了也爱跟母亲撒娇,刚才一不小心暴露,前世就快四十了,现在装小孩子,真是母爱让人忘记年龄。
上午把缸放进去,平整了下地面,砖头加泥巴,水泥没有,钢筋也没有,地基也没有,这厕所不抗震啊,常威也不能说在若干年后有场地震,先弄吧,他也不懂建筑,有钱了让人重新盖一个。
下午用木头、油毡布和瓦片搭了顶,粗毛坯露砖的叙利亚风格女厕所修好了。
王大爷从仓库里拿出一扇门,从后面倒塌房间拆下的门,古色古香的,还有铜门扣呢,不用贴标识也能分的清男女。
“明天弄点石灰,把厕所里撒一撒,消毒灭虫。”王大爷看着完工的厕所,也有点小骄傲。
常威化身马屁精,老当益壮,壮心不已,老骥伏枥,志在千里,一串串夸夸词冒出来。
王大爷很嫌弃道:“就你妈还说你老实巴交,你哪点跟老实挨得上边,隔过去学艺,你就当不了入室弟子。”
“徒弟都是哑巴,师父当的也没啥意思,王大爷,干一行就得守一行规矩,每行要求不一样,跑堂卖货得吆喝,拉车窝脖要力气,厨子要颠勺玩刀,杀猪的要一刀毙命,种地的要看天,划船的要看水。”
“你啊,属于是尿罐子镶金边-嘴好。”王大爷气乐了,背着手去常威家吃面条。
“王大爷,安能辱我这英姿勃发的少年郎?”这老头,嘴里就没好话。
一个大嗓门把常威吓一哆嗦,“晚上吃完饭,院里开大会。”隔壁院二大爷刘海中那兴奋激动的声音。
看来易中海和阎埠贵做完检讨了,刘海中要在95号院开大会,吹起反易的号角,这大会是贯穿全局的亮点,一帮子坏种算计傻柱,没事闲磕牙看贾张氏撒泼。
(感谢看官们纠错,部分情节人物时间线会有改动,大的历史事件如果我记错或者写错,请告之,不胜感激,我会及时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