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党三十八周年马上到了,肉联厂开始组织扎灯笼,贴标语,出板报,还有油墨印刷的歌颂诗歌文章,常威去了解入党申请资格。
宋姐也在,她是厂党支部纪检委员,让常威明年再来,不够十八周岁!把自己年龄都忘了。
(入党过程不会详写,但是必不可少。)
听说王俨、张小娅和乔亚男都在申请入党,罗胖子和李来福一点动静没有,男人思想真落后。
张小娅又偷偷过来提醒常威明天周末别忘了,他常威是未老先衰的人嘛,这脑子穿越过来记得网文水字千万的人,能记不住冷面和狗肉?
可惜穿越来只能记住看过的书,资治通鉴都看了两页,中国通史看的插画版,可以背诵南怀瑾、巴黎圣母院和笑面人,理科工科看不懂记不住。
当代文学的废都就记得庄之蝶吃阴枣,不对,阴枣是白鹿原里的田小娥。这两个一本也不敢写不敢记,写了新中国第一个大流氓就是他了。
到时候单独押一辆卡车上,死刑犯的特殊待遇,五花大绑挂个牌子,第一大流氓常威,名字画个红叉,想想那画面,穿越过来唯一一个被枪毙的吧。
前世是个废物,59年还是个少年,一切都很好。
“周末来我家,试试斧头。”魏师傅接过常威的烟,常威最近烟从红牡丹到香山,还有飞马、群英和大前门,现在保护费不收钱改送烟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常威抽什么烟,全靠阮虎、来福、罗胖子和郑春选择,身不由己啊。
“就下午吧。”
“你跟张小娅去看电影?”
老魏都知道,罗胖子这个大喇叭,太不讲究了,“我去见她父母。”
“这么快吗?”魏师傅眉毛都拧成M型了,“没见你们谈啊,这么快就到见父母这环节了。”
胖子跳出来梗梗脖子,“我不信。”
“你特么爱信不信,你瞎传鸡毛谣言,张小娅跟我看个电影让你特马的到处嚷嚷,我都说了追女孩不能用下流手段,你暗恋她你就大大方方追,你这么传不是生生把张小娅往我怀里推吗?你似不似傻,似不似傻。”照着罗胖子脑瓜子就拍了三下。
胖子咕咚一下被打趴下了,常威有点激动,手劲大了一点点,魏师傅也没替他说话,“胖子,你今天这事确实过了,人家就是看电影,你非到处嚷嚷,成不成还不一定,不把常威和张小娅搞一起,你难受是不是,他们两个没处对象也变成对象了。”
“我去找张小娅推了看电影的事,省的全厂都议论这事。”
魏师傅看了眼罗胖子,“那胖子怎么办?”意思常威还给不给胖子机会。
“我还给他留脸,我特么一顿狗肉都被他搅和了,姥姥。”
魏师傅扶起罗胖子,拍打他身上灰,“你这手段确实不够爷们,男人开始传瞎话就落了下乘了,你啊,狗肉上不了席面。”
胖子站不起来,头晕眼花,再次看到太姥姥,一屁股坐地上发晕。魏师傅起身走了,罗胖子你活该,那晚喝酒都说开了,你为了女人作死,关键还不是你的女人。
恋爱中的男人就是疯子,暗恋更疯癫。
后勤科敞开的门,礼貌敲了三下,“找一下张小娅同志。”
党的生日快到了,后勤科的人都忙飞了,桌位空了一大半,其他人都各司其职。
“小娅,常威找你。”一个细长眉毛的女人叫张小娅。
“常威,你找我什么事?”张小娅有点激动,扭扭捏捏的。
整这死出,好像我常威找你结婚似的,“走吧,外面谈。”迈着大长腿走了。
“小娅加油。”细长眉毛女人给张小娅鼓劲。
屋里唯一的年轻男人生气中带着失落,手一抖油墨倒多了,洒一裤子,恨不得把油墨都扔了,气死了。
“越忙越乱,把地擦干净,一会别人踩到,弄得满屋油墨怎么办?”细长眉毛女人呵斥了一句。
男人委屈巴拉,细长眉毛挑着眉毛,嘴巴像标枪,像匕首,“常威没来,你不也没机会?搁这跟我玩什么黯然神伤,今天不把活干完,别想回家,拖地去。”
“常威,明天才看电影,你着急了?”
谁着急了,现在电影院里又不能亲嘴,拉拉小手怎么能过瘾,鲁迅先生都说过,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光板,立刻想到下三路,立刻想到啪啪,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
男人年轻时候就这么冲动还饥渴,摸着手就容易手滑,滑向深渊,再有红袖箍拿着手电筒随时巡逻,亲一口就被抓典型。
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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