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告诉你是谁,但是比咱们师长还高。”
老赵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那个师长授衔的时候可是少将,那位姑娘家至少是中将,全国才七十五位上将,一百七十七位中将,抗战这么多年那么多老红军老革命,评选出这两百多位,拔尖了那一层的家庭。
“那你就给人家常威提两级!中专生转正都二十五级呢,你这只铁公鸡啊,对帮你大忙的也这么吝啬。”老赵抓着猪蹄子啃了一口,然后扔到盘子里,点上烟。
老赵今天也做了一把小人,故意跟张政委吵起来,就怕常威借坡下驴提要求,帮助老张解决了三百多名邪教徒,这功劳,师长也要嫉妒一下,就给人家提两级行政级别,不痛快。
抽了自己两个耳光,倒在床上抽烟,“老张你走吧,以后咱们两个少联系,我对不起人家小伙子,我一看到你,亏心的慌。”说完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张政委呢喃道:“差距越大,人才没有幻想,我其实是帮他,把不该有的想法掐灭了,当个普通人活着多好。”
抓起酒瓶把剩的酒仰脖子干掉,推开门,踉踉跄跄走着,警卫过来搀扶上了车,老张叼着一根烟喊着:“回去。”
坐车上低头捂着脸久久不语,拉开车窗,烟头的火星被晚风吹的明灭变换,看着车外黑黢黢的一片,颠簸的车内含糊不清道:“对不起。”
常威看到小心狼狈的趴在树下,仿佛跟什么动物撕咬过,后背毛都掉了几块,脚上还有血痂,一把抱起小心,“对不起。”
上树查看水连珠,子弹带,布袋和电工包,除了落了灰和一点鸟粪,结了蜘蛛网,没有一点破损,把枪和布袋挎身上,里面证件证明和钱票都收空间里。
下了树,抱起小心跑到镇上畜牧站,一包飞马烟,兽医上了红药水,简单包扎下,把小心放到垫稻草的竹筐里,骑回东乌鸡村。
推开大队部的房门,对着胡会计道:“胡会计,去牛栏山耽误这几天的采购算你身上,你最少给我弄两百斤物资。”
吕大队长看到常威跟胡会计讲话语气有些不客气,应该是发生了什么龃龉,胡会计摆了常威一道。
“常威老弟,这话怎么说的,我也是好心给你采购点物资。”
“那几吨的酒糟指标算我身上了?现在我不想说话。”
对吕大队长说,“麋鹿算我帮大队打的,之前做事有点孟浪了,如果处理给我最好,现金还是粮票都可以。”
说完出门推上车去了吕大队长家,给了两姐弟一人两块大白兔糖。
假装从包里,实际空间里拿了点老道士的茶叶,泡搪瓷缸子里,拉过来一个靠背椅子在葡萄架下面,半眯着眼喝茶抽烟。
东乌鸡村,除了秋猎,没有再来的必要,而且秋猎这事属于全体社员,集体财产的分配上来讲,他打猎是从人家社员嘴里抢肉吃。大队长嘴上不说什么,护林员和民兵可是不高兴,上次打了三只狼带走,那是看收购一车物资的份上。
前些天打的麋鹿和野鸡,人家不就提意见了,那时候他没有空间,只能托人处理猎物。
情分这东西,可一不可二,一码归一码,用钱换是最好的。用粮食太危险,你拿几百斤粮食来换,你怎么弄来的?解释解释什么特马的叫特马的惊喜。
跟胡会计闹个没脸,他也不在乎,跟胡会计要两百斤物资,是告诉他,采购员常威还有计划外物资需求,有就亲兄弟明算账,没有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常威走阳光道,你胡会计走独木桥。
计划外物资采购就是采购员里的最底层,谁家好孩子骑车往城外跑,劫匪路霸敌特邪教的,穷人命贱!谁要说他常威不努力,先给他一枪再给他斧头,这玩意挣钱少是因为不努力吗?
人家大队会计犯得上跟你做兄弟吗?超过采购价收购才给你几分笑脸。
常威你成长的太慢了,前世四十多的人了,怎么穿越过来十七岁,真当自己是十七岁的宝宝,树人先生说过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别人,与君共勉。
所以隔了一天想明白,昨晚张政委为什么跟老赵吵架,这是为了堵自己嘴,老赵抱怨张政委抠门吝啬,何尝不是告诉自己,他已经替常威出口气,骂也骂了,这事到此为止。
人家是生死同袍,互相打掩护是应该的,常威你只是一个普通人,肉联厂二十八级计划外物资采购员,背着水连珠蹬着自行车,别说那个湘姑娘,就是王俨家你也够不上啊。
姐姐常蕤自身条件那么好,如果高嫁,常家的家世太普通了,母亲花姨只是一个媒婆,弟弟是个蹬轮子下乡的短命鬼,呵呵。
穷则思变,一种叫野心的东西在常威心里萌芽,如同找不到出路的苍蝇,在这个四合院世界里到处碰壁。
去供销社拿酒票买了两瓶酒,挑出快过期的糖票买了三两糖块,大白兔给多了不合适。
吕大队长拎着风干的野鸡过来,麋鹿被大李家分割成块做了腌咸肉,这几天刚好晾干,风干野鸡和腌鹿肉还要回家再晾晾。
常威拿出七十块钱,三十斤细粮票,五斤盐票,吕大队长拍了拍桌上的钱票,粮票比钱值钱啊,好小子。
约好下次一起打猎,常威表示出人出力,就是体验下打猎,帮社员多打点猎物过年,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心里想的是去远点的野山打猎,绿草空间放个上千斤肉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