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花姨带着一对儿女去拜访王主任,算家庭走亲戚,主打一个感情升温。
王主任拉着花姨的手,两个人说说话还抹眼泪,王主任小女儿正跟常蕤说悄悄话,还拉着常蕤去她屋里玩。
王主任的爱人刘长江,东城区统计局副局长,52年全国集中统一的统计管理体制,包括全国人口普查、工业普查、工农业总产值和劳动就业调查、职工和农民家计调查。
“常威啊,王姨经常提到你,确实一表人才,最近工作怎么样?”
这是以亲戚身份来谈话,常威坐得板板正正,“刘叔,刚进采购部,还在适应学习,下了两次乡采购,还在熟悉如何跟社员打交道。”
回答的时候脑中浮现吕大队长枪法,胡会计大黄牙,还有大李媳妇的大白屁股,算是打过交道。
东乌鸡村的胡会计躺在炕上哎呦哎哟叫着,谁那么损啊,骨头没断,就是全身淤青,一动就浑身疼。直觉是常威干的,又闹不清这事大李知不知道,大李媳妇屁股和胸口也被打青了,回家怎么交代?
“那就好,年轻人有机会就要深入农村,了解当地风俗民情和生活水平,倾听他们的声音,国家的政策下面公社有没有好好执行。”
倾听他们的声音?这事是我一个小采购该做的事?风闻议事也不是我的职责范围,zheng策执行!什么zheng策?我的工作就是买肉买米买菜,刘副局长你刚开完会吗?
半个小时的聆听教诲,常威大脑走神,怪不得王二小说里总说磨屁股磨屁股,总这么坐着不动容易成为有痔少年,趁着附和刘副局长,屁股挪了一点点,还怕把沙发巾弄皱了,全靠臀大肌发力。
好怀念蹲马步,还能跟王大爷斗嘴,比现在有意思多了。
临走的时候,刘副局长拍着常威的肩膀夸他是个很优秀的小伙子,以后多过来交流农村听到看到的情况。
田野调查?我常威一边采购一边记录人家生活,会不会被民兵当成敌特打死喽。
您是说爽了,我屁股疼。
王主任女儿代表父母送到胡同口,跟常威抱歉道:“我爸就这样,谁来了都要跟人家谈话,非给你讲统计工作调查重要性,厂子里就问工业,农村的就问农民,其他的问人口和就业。”
常威笑了笑,难道说你爸说的我听懂了,但是我做不到啊,你爸过嘴瘾了,我难受啊。
“我明年就考大学,以后也不用回家听他唠叨了。”
考大学了不起,我一个学渣也是大学毕业呢,有机会交流下查太莱夫人的心理转变过程,不同场合的语言涵义和肌体碰撞的意义。
回家花姨说没提房子的事,等过几天找机会再说,到人家作客直接办事有点不讲究,这年代真是的,送个礼还那么多说道。
房子的事落听了,修缮的就是小心的狗窝间和晾风干鸭和腌肉的房子,王主任默许可以修缮三间。
房子不能随意加盖,但是可以修缮后院的,要维持跨院原貌,地是国家的,不能搭建固定建筑。
常威表示翻修三间,他以后就在后院住了,西厢房用木头搭建一个厨房,房里的厨房改成客厅,再给房子前面修一米五宽的木棚子,冬天弄点塑料布,等于给房子加了一间隔温房,暖和。
花姨说他狗脑子还想出一个馊主意,这不就是鹏城某湖的方法吗?都是木头铁皮房子,不打很深的地基随时可以拆。
王大爷找的老师傅,据说跟样式雷家有关系,常威不信他,又不是皇宫,整那么高级别老师傅干嘛?偷偷跟王大爷说,剿灭邪教徒他弄了不少钱和票,房子可以修好一点,跟花姨那边就少报价,剩下的钱他补上。
慷慨表示王大爷这房子他一块出钱修了,王大爷说不用,常威顺口来一句,“王大爷,你死脑筋,等你百年的时候,把你的房子给我,以后我常威要生很多孩子,房子少了不够住。”
王大爷给他一烟袋锅,把常威打跑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了老师傅过来,说这院子房子都要修。跟花姨说老师傅欠他人情,这次用完了大家两不相欠,所以价格便宜不少,花姨掏出常威上交的三百块钱,表示不够她还有存款。
常威问了能不能修室内厕所和洗澡的地方,老师傅说可以,他去弄两个陶瓷蹲便盆,王大爷表示不用,他就喜欢院子里的旱厕。
洗澡的也能弄,这个王大爷没反对,天冷他也不愿意出去洗澡,澡票没那么多,接自来水管和通下水管道进化粪池
常威自己的三间房,实际三间半,另外半间隔在客厅里,开个小门做了盥洗室,剩下一间书房一间卧室。
到了八月中旬,房子都快修完了,兔子都生了两窝,这兔子在东乌鸡村就忙活上了啊。
给小鱼送了两只小兔子,让她随便玩,不喜欢就炖了吃肉,小鱼生气了,表示再也不喜欢常威叔叔了。
兔兔那么可爱,红烧才好吃啊,小姑娘,你对世间的美食一无所知。
中间常威去了四个鸽子市,慢慢兑换了三百斤粮食,再多也不行,市场份额就这么大,你总搞几十斤粮食做什么呢。
空虚,常威比查太莱夫人更空虚,张政委那边没信了,立秋都过了,常威赖在单位没出差,工资又领了一次,二十七块五,交给花姨二十二,象征性留五块五。
最近交道口传出一个含糊的信息,好像是说聋老太太冒充军烈属,在95号大院仗着烈属身份和岁数大欺压良善,群众意见很大,民怨沸腾。
以聋老太太为首的压迫阶级初步形成规模,自诩为叶赫那拉正黄旗后裔,以烈属身份和年岁大盖压群兽,坐95号大院头把交椅,所有人见面要磕头称呼老祖宗,私下人称立地太岁。
帮凶是二当家笑面虎易中海、三当家母夜叉贾张氏和四当家九尾龟阎埠贵,以工人阶级、家庭妇女和人民教师三个对外身份,学水泊梁山排座席,对大院里住户精神控制,非打即骂。
所有人家里的钱票、肉和细粮由聋老太太统一分配,谁家不听话就抄家,还把刚出生的婴儿卖给大山里绝后的,换钱给聋老太太买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