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追到兰信,拉着她的手,细细的为她擦掉眼泪。
“师兄师弟只是太担心你了。”瑞雪的嗓音温和,她不擅长安慰,此时的她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她忍不住感叹,能用金钱和打架处理的事情都是易事。
“怎么了。”一道声音传来,兰信赶忙转过头,去擦眼泪。
瑞雪看着眼前的兰寿道:“你要下山?”他们走的是一条下山的路。
“嗯,我接了个离这里很近的任务。”
瑞雪皱眉道:“下山要和我说一声,来安没和你说吗?”
兰寿抬了抬眉,低头道:“是我忘了,抱歉。”
他的眼神落在兰信身上。
瑞雪总能感觉兰寿带着莫名的疏远和忧愁,她摆手道:“兰寿,你无需如此客套紧张,下山报告只是怕你们出事,若是在我这你们出了事,我可是难脱其责,心中有愧。”
兰寿点了点头,看着兰信的背影道:“兰信,这是怎么了。”
瑞雪似是没有想到兰寿这样的人会去关心四师妹,她出声解释道:“受了些委屈。”
兰信背对着兰寿,她想擦干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委屈和不理解,她不理解为什么师兄师弟都不相信她。
兰寿在自己的储物袋里面掏了掏,掏出一些个花糖递到她的面前。
她错愕的抬头,看见兰寿正看着她,眼泪落在兰寿手里,兰寿的眼睛颤了颤。
兰信紧咬着嘴唇,圆眼含着泪的样子真的太像母亲了。
他想起小时候,在摇篮里看到妹妹,那时候的他天天都要去母亲房间看妹妹,妹妹第一次说话便是叫的哥哥。
那时候的他练完剑就去看妹妹,妹妹小小的,看见他就露出甜甜的笑容,他发誓要好好保护妹妹。
可魔修抢走了他的妹妹,他们怎么也找不到,也不知妹妹是死是活,从那以后他就不再爱笑了,母亲的身体也开始不好起来,兰家和梅家也就此分了家。
他猛地回过神道:“兰信你多大啊。”
兰信看着兰寿递来的花糖,这可是东南城的特产,她一直想吃来着,只是一直没时间去买。
她拿起一颗含在嘴里,仿佛鲜花在嘴里绽放,她擦干净眼泪道:“我二十一岁了,谢谢你的糖。”
兰寿愣了一下,把手里的糖都放到她的手里道:“那你父母现在哪里?”
兰信接过花糖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父母在哪里,但我有大师姐。”她的心情因为花糖好了许多,其实她也明白师兄师弟是担心她。
兰寿激动拉着她的手道:“那你见过一个玉牌吗?”
兰信从他的手里挣脱道:“什么样子的玉牌。”
“就是上面有一个兰字的玉牌。”他急忙拿出自己的兰家木牌继续道:“和这个样式一样,只是一个是灵玉做的,一个是灵木做的,那是我给我妹妹做的。”他苦笑着一脸期待的看着兰信。
兰信眼神微动,左右看了看,挠了挠头道:“我忘了,我去问问我师弟。”说完她就拉着大师姐的手离开了这里。
她的脑子一团乱,年止寒正在上下午的外门基础课,生生被兰信拉下来,瑞雪也就补了上去。
年止寒一脸懵的道:“怎么了。”
“我好像找到我亲哥了。”兰信捧着脸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
“你怎么确定他是你亲哥的。”
兰信和他讲述了一遍故事,年止寒不可思议道:“你说你亲哥是谁?”
“兰寿。”
年止寒啊了一声。
兰信叹气道:“其实我都已经接受没有父母了。”
在当乞丐的时候最想找到的就是父亲母亲,所以一直留着那个玉牌。
可当他们四人和乞丐爹爹一同饿倒在街头的时,就把牌子都给乞丐爹爹卖掉换钱吃东西了,那时候感觉自己怎么都吃不饱,直到乞丐爹爹说她不能再吃了。
在牌子卖掉的那个时候她就不期盼了,应该不止她如此想,大家都是如此。
乞丐爹爹被他们埋在一个小树林里面,现在他们每年都会去坟头看两眼,前些年长了好多草,他们拔干净了,如今又长了好多小树,二师兄却说不用拔了,就让它们好好长吧。
年止寒看着兰信道:“四师姐,我和大师姐有说过我们四人小时候的事情,你先把事情告诉大师姐,之后你在考虑。”
兰信点了点头,年止寒似乎想到了什么噗呲笑了一声道:“那兰寿是你哥哥,夏侯瑾轩不也是你舅舅吗?”
兰信扯了扯嘴角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