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承,我去趟洗手间。”随便找了个借口,她抽身而去,远离了这处是非之地。
雪白的纱裙在视野里仓惶消失,多少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杜少,失陪。”厉嘉承的眸光在一瞬间又深了几分,看着江黎秋离开的方向,他追了过去。
……
将流水开到了最大,江黎秋一捧又一捧的掬水扑到自己的脸上,到最后仍觉得不过瘾,索性把整张脸都搁在了水龙头下面,由着冰冷的水一遍遍刺激着她有些恍惚的神经。
她以为,有些事情只要永远不再提及,就能够永远烂在心里,直到刚刚看见杜少宇,她才明白,她错了,而且错的很彻底。
已经整整三年零八个月了,那些渗入骨髓的疼痛,伴着杜少宇的面容,反复撕扯纠缠着她千疮百孔的心脏。
江黎秋终于忍不住,趴在冰冷的大理石台上,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就是总是不肯放过自己呢?
黑色大理石墙壁如同镜面一样,映衬出男人冰冷的面容。
江黎秋背脊一冷,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她想止住眼泪,可已经太迟了。
男人强势的把她逼入到浴室墙面的夹角,江黎秋还没反应过来,她的后脑就已经被他扣住,整个人都让他抱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我在上厕所!”江黎秋愤怒的吼出了声来。
厉嘉承挑起了她的下巴,不屑的冷笑,眸低薄凉又冷情:“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我没有。”一把将他的手拍开,江黎秋的脸上依稀有泪痕可辨。
“那你心虚什么!”狠狠扼住江黎秋带着凉意的双颊,厉嘉承的双腿将她撑开,狠狠把她抵在墙面上:“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跟他的那段风流往事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她冷冷的撇开脸,仿佛现在的任何解释都只会显得苍白无力。
“江黎秋,你最好不要惹我,我不想让你三天都下不了床!”手上越来越用力,厉嘉承将她的脸扳了过来,强迫着她看自己。
“看着我!”他的指骨不断收紧,单薄锋利的唇瓣几乎要贴在她的脸上,“江黎秋,你最好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从今天起,你就只能是厉太太!”
分明的轮廓倒映在她的瞳孔里,越发显得戾气蓬勃,江黎秋贴着墙面冷冷瑟缩了一下子。
她可以理解成,他这是……吃醋了吗?
江黎秋咬紧了唇,一声低笑却还是从她樱花色的唇角溢出。
她用手轻轻掰开厉嘉承的手指,踮起脚尖,尽力将唇凑到他耳边:“厉先生,今天是我们的婚礼,我不想跟你闹不愉快。”
想了想,还是抬手环着他的脖子主动亲了过去。
蜻蜓点水的一下就想要撤退,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他扣住了腰,完成了昨天被团子打断了的那一记深吻。
那两片绯色像极了令人欲罢不能的罂粟,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
刚出洗手间,江黎秋就看到了门口的三位不速之客。
她瞄了眼不远处先自己一步出来厉嘉承,提起裙摆准备过去。
哪知才走到半路,便被方素馨一家人给拦了下来。
走在最前的宋铮手中提着一只精致的盒子,一见到江黎秋,国字脸上便绽出了笑意:“黎秋,听说你今天婚礼,我跟你姨母便想着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