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小姐,时间太晚了,先生需要休息。”
老管家向前一步,面无表情地暗示沛若清,这个家真正的主人是凌赫南。
或者是老管家的身份起了作用,沛若清静静地看着白芫,神色讳莫如深。
半晌后,她突然往旁边退了一步,微微一笑道:“去吧,赫南找了你很久,自从寿宴的时候,凌爷爷宣布我们订婚,他就一直在喝酒,我想他现在应该很想见到你。”
不知为何,沛若清的笑容里透着一丝古怪。
白芫带着疑惑走到凌赫南身边,“凌总,你找我?”
“你终于来了。”
凌赫南抬头,看见面前这张精致可爱的脸,被浓浓酒意烧得通红的眼眸瞬间迷茫了一下。
似乎是透过她看向了另一个人。
看见这一幕,白芫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男人脸色潮红,狭长的眸中始终藏着一丝朦胧的醉意。
大概是热了,他一只手提着花瓶,另一只手松开领带。
西装外套早就不见了,雪白的衬衣也早已凌乱,露出里面清晰可见的锁骨。
凌赫南醉得站不稳,摇摇晃晃看着白芫,虽面露不善,却也带着一些少有的青涩少年感。
他这是真醉还是假醉?
不会也像凌翎月一样故意装醉吧?
“对不起,凌总,我刚才……”
“闭嘴!”
白芫刚要说话,凌赫南啪的一声摔碎手里的古董,欺身上前一把捏住白芫的手腕,咬牙切齿地低吼,“说,为什么现在才来?你刚才去哪了?你到底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鬼混?!为什么不马上来见我?!”
“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
凌赫南表情扭曲地嘶吼着,突然伸手一巴掌打在白芫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白芫的半边脸肿了。
因为惯性,她扑倒在满地的碎渣之上,手掌,胳膊,还有脸颊都被瓷片划伤,疼得她鲜血直流。
“啊!”一旁的女佣吓得尖叫起来。
老管家也露出骇然的表情,扑过来拦住凌赫南,“少爷,你醒醒,她不是夫人,夫人已经死了!”
“那女人没有死,她还活着,活在这个女人身体里!她就是故意要折磨我,那个贱人,她死了也是活该!”
凌赫南猩红的双眼看向白芫,像恨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样恨着她,也像被什么东西给附身了。
他现在的样子很恐怖,像极了一个人。
他的父亲——凌道风!
老管家没想到凌赫南这时候病发,人早就吓傻了,嘶吼着让保镖赶紧上来帮忙。
而远处的沛若清则是嘴角微扬,一脸的得意。
她早知道会发生这一切,所以故意让白芫过去,就为了锉锉她的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