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只是不能反抗。

疑虑之心在心中渐生。

在收到通知，不得不临时去追捕轩辕玲珑之前。

他们大多都在心底确定了李年纶真的是个金丹期的小弟子。

至于比武场上的意外发挥，大概不过是其他有心之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但知道归知道。

李年纶已经得知上界的存在，哪怕他真的无辜，他们也不可能放过他。

却没有一个人想到，转变居然会来的这么快。

他们不过出去了一趟，帝华就不见了。

而那个已经几乎被他们盖章成是金丹的小弟子身上……

却爆发出了只有化神强者才能显现的灵气波动。

秋风瑟几人震惊时，帝华和山真威越打越凶。

两人你来我往，难分胜负。

眼看着山真威差点要被暴怒的帝华给打死。

秋风瑟几人意识到不对，连忙上去打偏架。

要说几个化神中，也就山真威一个菜了点。

除了山真威，其他几个化神几本上都能把帝华按着打。

就比如说现在。

秋风瑟只是在两人缠斗时往帝华身上踹了一脚——

帝华便直接飞了出去。

一连撞翻了足足三面墙，才勉强刹住车。

可即便停下了，他也还是呕出了一口血。

脸色苍白难看，说不出的扭曲。

不过他如今所经历的一切，也不过是之前他对李年纶所做的罢了。

秋风瑟生性敏锐。

帝华倒地不久，他就立刻拿出一条新的束神锁。

接着催动灵力，将帝华严严实实的捆住。

做完这一切，秋风瑟才终于松了口气。

接着对山真威道:“现在去叫轩辕山过来。”

一边说，秋风瑟一边在心里直冒冷汗。

他心想，那个小弟子的演技还真是好。

如果不是他被山真威激怒，情急之下动手打了人。

只怕他也会被蒙蔽，觉得这小弟子真的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金丹。

差点被掐死的山真威此刻心有余悸。

连话都不敢多说，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了。

山真威去喊人的这段时间里，房间里安静的要命。

几个化神全都一声不吭。

且皆用戒备的眼神看着帝华，活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帝华原本被打得头晕脑胀，来不及反应。

等回过神抬起头后。

他神色恍惚的看着秋风瑟等人，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于是铁青着脸大喊道:“你们全都疯了吗？看清楚！我不是李年纶！我是帝华！”

话音落下的刹那，秋风瑟眯起了眼。

讥讽道:“你说你是帝华？我还说我是轩辕山呢。”

说罢，秋风瑟又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

拧着眉问:“说起来……原本帝华是留守在此处看着你的。如今帝华消失不见，该不会是你对他做了什么吧？”

秋风瑟的话里话外间带着猜疑。

话音落下的刹那，帝华被气得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不过也正是秋风瑟的话给他带来了灵感。

他挣扎着，大声道:“李年纶——没错，就是李年纶！”

“肯定是他对我动了手脚，把我的脸换成了他的脸。”

“秋风瑟，你让他过来！你让他过来一看，便知我是不是李年纶！”

说着，帝华抬手指向叶渺渺。

被点中的叶渺渺一阵心虚。

但万幸秋风瑟并没有如帝华所言，让她上前动手查看。

而是饶有兴致的问:“你的意思是……你是被人强行易容了的帝华？”

帝华其实也不清楚自己的脸究竟是怎么变的。

要说是易容……

他的脸颊之上，其实并没有被人附着了人皮面具的厚重感。

但如果不是人皮面具的话……

他的脸为何会在一瞬之间变成另一个人的模样，似乎也说不清楚。

短暂的思考过后，帝华最终一口咬定。

“就是人皮面具没错！”

听到这话，秋风瑟慢条斯理的卷起了袖子。

“若你只是被人戴了人皮面具的话，那倒也好处理。”

说着，秋风瑟从空间中取出一个东西。

一个装着紫色液体的药剂瓶。

取出瓶子之后，秋风瑟漫步朝着帝华靠近。

解释道:“这是上界带来的药剂，可以轻易破开一切虚伪。”

“你脸上的玩意儿究竟是不是面具，我一试就知。”

说罢，秋风瑟打开了盖子。

接着小心翼翼的，取了一丁点涂抹在帝华的脸上。

药剂滴落的瞬间，帝华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感。

但此时此刻，他也早已顾不得疼痛。

等待疼痛感褪去，帝华迫不及待的看向玻璃。

想看到面具褪下的画面。

结果……

“李年纶”的脸，还是紧紧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