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我看看。”她看一下也就一两分钟的事,不耽误给小战士熬药,要是他也需要的话,顺便给他的药也熬了。
陆向前起身,往一张空床那边蹦过去。
梅玉洁看着他,想扶,最后还是忍住了。
到了病床前,陆向前坐下,两只手抬着受伤的那条腿往床上放,很是吃力的样子。
梅玉洁赶紧上前帮忙。
然后陆向前就将裤筒往上卷,这个时候的裤子都是肥大的直筒裤,一直快卷到大腿根部,梅玉洁才看到那个地方有个跟后来一块硬币那么大的伤口。
已经结痂,但周围有红肿。
她伸手嗯了一下:“疼吗?”
陆向前:“不疼。”
屁,她明明看到他眉毛不受控制的抬高了一下。
梅玉洁又重新按压一个地方,这次下手的力道重了几分,问:“疼吗?”
陆向前想嘶的,但那嘴没经过大脑就自作主张了:“……不、不疼。”
梅玉洁气急,这个狗男人怎么回事?不疼你停顿干嘛?疼就是疼,忍着有个卵用?
她没忍住声音就大了起来:“我是让你跟我表演什么叫忍痛吗?”
陆向前被她吼的愣了下。
梅玉洁自己也愣住了,随即讪讪地道:“这么喜欢忍你就忍着吧,不管你了,疼死拉倒。”
说完转身就要走。
结果刚转了个身,就发现衣服被人扯住了。
她回头,就见陆向前看着她,目光沉如深海,仅对视了几秒钟,梅玉洁就有种要被吸进去的感觉。
她心头一跳,是吓的。
陆向前松开她的手,忽然笑的有些邪痞:“梅大夫,你再摁摁,我这次保证不忍着了。”
本来很正经的事,但被他用这种表情这样的语气说出来,梅玉洁莫名的就觉得这话带了颜色。
她看向陆向前,陆向前一身正气的回望她。
是她黄了。
梅玉洁咳嗽一声,走到跟前,又按压了几个地方:“哪里最疼?”
陆向前想了想指了一个地方:“这里。”
梅玉洁又给他把了脉,营养不良,气血不足等等,简直哪儿哪儿都是问题。
她收回手道:“你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我估计里面过浓了,我现在去熬药,你这个情况就不要瞎跑了。”
“好的梅大夫。”陆向前回答的一本正经:“我在这里等你来。”
梅玉洁很想翻白眼,但到底还是忍住了,转身离开了。
虽然不认识路,但可以问。
看着梅玉洁离开,陆向前轻轻躺了下去。
不对劲,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他已经委托发小查过了,眼前的梅玉洁就是梅玉洁本人,不存在被策反或者被掉包的可能。
可为什么一个人的性子能有这么大的转变?
真的因为一板砖拍失忆了?
性子变了就算了,那学识呢?总不能一板砖把脑子给拍聪明了吧。
对她大学三年里的调查也有,所有人都说她成绩一般,但从她今天的表现以及张嘴就能说出典故的学识来看,她的成绩可不一般啊。
陆向前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情绪都掩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