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南听到她这么直白的问法，倒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放下筷子，深黑的双目静静看着她。

“姜家接下来该如何走，并非我说了算，”姜司南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周小姐这般直白，怕是得罪不少人了。”

“我没怎么读书，说话不懂隐晦，也不懂拐弯抹角，让姜少见笑了。”周玉也接过姜司南再倒过来的茶水，喝了。

姜司南：“周小姐想为庄家做些什么。”

周玉也笑了笑，“刚才姜少还说我话语直白，会得罪人，怎么姜少也这么直白了？”

“担心周小姐听不懂。”

“我想为庄家做的可不少，”周玉也笑眸微眯，清亮的眸子是一片寒光，“姜家事，也渐渐交到姜少的手中了吧。”

姜司南伸手给她倒茶的动作微顿，狭长的眸子微眯：“既然周小姐说自己读书少，就不妨直言吧，不用理会拐弯抹角那一套。”

“姜家暗地里的操作，影响了我大舅的仕途，还令庄家的企业元气大伤。”周玉也垂眸，冷淡地看着斟好的茶，淡声说：“现在的姜家，依然没有放过庄家的意思，我三舅经营的企业出了点问题。”

“庄总忙中有错，”姜司南将茶壶放下，语气平平：“出些小纰漏很是常事，周小姐总不能让姜家连这点小错误都背了。”

周玉也勾了勾唇：“我还在企业学习，所以不太懂这些商业竞争，一有点风吹草动就难免会急得失了分寸，姜少见谅。”

“周小姐见识少，懂的，”姜司南的语调仍旧淡淡的，平平的，没什么起浮。

周玉也看了这个男人一眼，“那以后我得向城府深沉的姜少好好学习了。”

姜司南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彼此学习。”

*

饭后两人就分道扬镳。

车上。

姜司南的特助频频回头看往方向离开的车，“周小姐怎么忽然请大少吃饭？”

姜司南敛了敛眸：“或许是警告。”

“警告？周小姐对您？”特助觉得神奇。

“这顿饭吃得有趣，”姜司南想到坐在对面的周玉也露出那种清冷又自信的神情，心里边有说不出的微妙感，“毕竟是周三爷的孙女，到底是不简单。”

特助看姜司南陷入沉思的样子，没再多问。

*

周玉也向姜司南说那些话，确实是警告的意思。

起码让姜家将一些心思分到她这来，动庄家的时候，不至于太过集中。

手机嗡嗡作响，看显示，是周延溪。

忽然从樊莉那里得到她和姜司南单独一起，甚至是说了那番话，周延溪还是忍不住打个电话确认。

周玉也没接，掐断后给庄鹤荣拨了过去：“三舅。”

“你进星屹集团的研发部了。”

“是。”

“金融圈那边忽然传出的消息，你知道他们怎么看待这件事吗？你……”

“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周玉也笑了声：“身在集团中心的人不可能这么愚蠢，我想应该是别的有心人了。”

“源头不重要，”庄鹤荣按了按眉心，道：“你在哪？我让人接你过来吃个饭。”

“也好，我正好有些事找三舅。但吃饭就不用了，我刚和姜家大少吃过，”周玉也说。

那边的庄鹤荣倏地起身，眉头紧锁，心中紧张：“你单独和他吃的？”

“是。”

“你怎么……”

“三舅，我放话警告了他。”

庄鹤荣：“……”

心脏又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