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言片语,倒也把事儿说了个七七八八。
想来那洪泽想必是少不更事,被纵得不知轻重,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又有钱,便四处恣意闯祸,加之又没个猫儿埋粑粑的本事,故而闹了个声名狼藉。
纨绔无才,是故无法教以科举高中。
恶名在外,是故无法从容体面议亲。
伯爵爷爱子心切,不得不拿自己在军中的便利给他谋了个戍边的差事,又顺势将他的亲事和国事挂钩,辅以皇亲身份加持。
难怪,如愿钓了一尾满心荣华富贵却不知天高地厚的鱼。
对于伯爵爷来说,原本儿子如今得了封赏,又娶了个元家长房嫡出的姑娘,算是里子面子都有了,总归是满意的。
谁知道安家的姑娘奄奄一息,瞧着也没几天好活,不如直接送到儿子的驻地,倘或有个三长两短,也可推说是路途中出了个意外,免了自家落个刻薄的名声,儿子也无需再平白多担个克妻的罪过。
洪泽不在家,新娘子昏迷不醒,伯爵府风光操办后并未耽搁,直接命人将她送往洪泽驻地,美其名曰“省亲”。
难怪自醒来之后,众人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早先冬青还建议大家一起跑了,里头还有这样的曲折。
因为苏嬷嬷坚持,所以省亲的队伍走走停停,原本只需半月的路程,竟拖了三月有余。一行人浩浩荡荡到了永宁卫,便由洪家随行的副将直接送到了洪泽的都督府。
许是怕再横生枝节,那位副将大人都没过来打声招呼,就直接带着他的人朝边境驻地去了。
任谁都没想到,这地方虽顶着都督府的名头,里面却简陋得令人心酸,所有屋舍都只有基本设施,仅刚刚满足生活所需,不至漏风漏雨罢了。
还有更加令人意想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