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站在最后头,听了阿南的话,便踱着八字步,捋着山羊胡,一步步往阿南面前来,慢条斯理地道:“体谅阿觉这是毋庸置疑的,但这庄子上百十来口人睁眼便要吃喝拉撒,体谅阿觉的话,饿上一顿两顿的也没什么,可若阿觉一直不能理事,咱们莫不是全都扎了脖子跟着饿死?”
话音落,人已迫近阿南,虽面上和缓,眼神却似尖刀一般逼来。
阿南向后退了退,脸上扬起一丝微笑,不动声色地接住他的眼神,与他对视。
此人的话似在油锅内撒了一把盐,让原本已经平静的众人又开始了抱怨。
对方露出一抹轻蔑地笑,似乎在嘲弄阿南初生牛犊不怕虎。
众人哄抬下,他更加有恃无恐,又往前一步,眼神更加尖锐,甚至带着一丝恶毒,语调仍旧是不紧不慢:“主君离家前当着咱们放了话,必全力办差,不让庄子上有一点儿差错,如今咱们倒是能体谅阿觉,酿成了祸谁来体谅?”
“是啊,是啊,主君面孔铁一般的人物,哪里就有商量的余地了?”
“对啊!对啊!虽说觉叔总揽庄务,但毕竟差事是咱们自己的!”
“觉叔不见得会有事,咱们可承担不起啊,毕竟还指望着差事养妻活儿呢!”
······
一时间,众说纷纭,群情激荡,众人也跟着那人往前压了一段儿。
阿南平视着众人,这次,她一步没退,反而往拉过王觉平日里坐的太师椅,悠哉悠哉地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