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玉忧心忡忡,回头看向阿南,眼神中写满了歉疚。
阿南想起刘氏先前对自己说的那句“漱玉命苦,生了几个孩儿都没留下,如今上了些年纪越发糊涂了,只怕把你当了自己的孩儿了”。
刘氏看着木讷,实则内心通透,还对她说“若她耽误了你的前程,也请看在这真心的份儿上原谅她吧!”当下心中感念,便冲漱玉轻轻点头,给她一个宽慰的眼神,轻笑道:“是。”
漱玉长叹了一声,回头却迎上丈夫的眼神,兀自伤神。
阿南跟在他身后,一道出了小院,沿着石板小径往前慢慢走,沿途商贩叫卖,游人如织,好不热闹。
自来了永宁卫之后,阿南还没这样自在地在街上闲逛过,瞧什么都新鲜,边走边东张西望,他则目不斜视,径直往前走,至于必安,一直颇为警觉,不时四下打量。
三个人一路来到前头的马棚,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正在里头吃豆子,足足高出里头其他的马儿半个马身,这般体量加之似乎周身都散发着凶恶的煞神模样,其他的马儿都躲得远远的。
必安凑过去叫它:“玄珠,你又在这里欺负马吗?”
那马儿忽而仰头打了个响鼻,必安躲得及时,没被马头撞上,却碰了一旁的柱子,只“嗳哟”了一声,捂着头蹲了下去。
玄珠十分得意,欢快地打着响鼻,似在嘲笑他。
她看着这匹趾高气昂、傲视睥睨的高头大马,心里暗暗嘀咕,还真是类主。
“公子,小心!”必安高呼了一声,飞身扑过来,以身为盾,挡在他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