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这几天正忙着跟太仆寺卿刘慈家商量下定的事,下定的时间就定在三日后。
她跟刘家商量的,自然是聘礼要多少了。
刘家娶丞相家的女儿,为了巴结丞相,本来打算的聘礼就不少,礼单送来,各种聘礼加起来大概值个五千两。
这在常理看来已经不少了,毕竟唐宥是庶女,刘慈娶的又不是原配,五千两已经很多了。
但是,与姜融的那将近两万两比起来,就显得不够看了。想到姜融的嫁妆现在还只是一纸空文,她就气得肝颤。
为了拿捏唐宜,她准备让外甥女嫁过去,但是自家老爷又说只让婉柔做妾。她可是劝了婉柔好几天,这才勉强劝动。
这会子,何婉柔正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见那位刘家过来的,说是刘慈的姐姐,还有一位媒人。
何氏觉得五千两不够,她的意思至少翻一番。
但是,她又不能直接说,这样显得太没面子了。
这时,何婉柔帮着她开口道:“夫人,小女年轻,本不该说话,只是我姑姑为人宽厚,有些话她说不出口。但是,宥妹妹是我的表妹,我也不能看着她受委屈,就只能舔着脸说几句了。”
刘慈姐姐赔着笑,问何氏:“亲家,这位是?”
“奥,这是我亲外甥女,最是懂事贴心,现在在帮我料理家务,亲家听她说几句也无妨。毕竟她跟我家阿宥差不多大,心里想的可能差不多,不像我们这些老家伙。”
“是是,姑娘请说。”刘慈姐姐听何氏说,这位外甥女在帮着她料理家务,就知道何氏肯定是想把她这个外甥女留在府里,嫁给唐家某个公子的。
嫁过来后也一定是掌管内宅的,不可轻慢,所以便客气的到。
何婉柔便用一副温温柔柔的嗓音说话:“刘夫人,我们丞相府断然是不会对你们的聘礼指指点点的。因为唐家不缺钱,只希望儿女婚嫁都能和和美美的。
但是,咱们两家都是钟鸣鼎食之家,这婚礼肯定被全京城的人盯着。要是哪里有不妥,旁人肯定要说三道四的。”
刘慈姐姐笑容一僵:“姑娘话里的意思是觉得我们有哪里做的不妥吗?”
何婉柔笑意盈盈地道:“刘婶婶,是这样的,我们丞相府早就给宥妹妹准备好了嫁妆,这嫁妆折算起来,也该有近万两。要是刘家彩礼只有五千两左右,外人看了可能就有别的意思了。
比如说,您家觉得我妹妹是庶出,或者是嫁过去做继室,有看轻她的意思。”
刘慈姐姐心头一跳,连忙站起身解释道:“绝对没有,我们怎么敢看轻丞相府的姑娘!”
“刘婶婶别急,我们自家人自是知道你们没这个意思,但是外人眼里就不一定了。人活在世,不能不看别人的眼光啊。
再者说,还有一层,旁人可能会觉得刘家表面风光,但是内里却是窘迫,拿不出像样的聘礼来。
所以,为了咱们两家的名声考虑,该如何下聘,婶婶还要再思量思量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