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愉这个角度看,薄衍臣的脸色不是一般的黑。
只见男人的眉头青筋凸起,有股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架势。
此刻苏振东特别想上前给这个蠢儿子一巴掌,又因为薄衍臣没说话不敢轻举妄动。
围过来的人更多了些。
仔细看,薄衍臣的脸色更加铁青。
他缓缓转身,看向苏二少的目光宛如利剑一般,带着阴恻恻的寒意。
“道歉?我还真想知道,我的道歉,他苏振东是否承担得起!”
薄衍臣的声音冷硬,目光如带了寒意的刀刃,半点不留情面。
“薄总这是说的哪里话,是我该跟您道歉,由于监管不力,手下人不查所以导致邀请函没能顺利送到薄氏,是我的问题。”
“父亲,你!”
“闭嘴!”苏振东发狠,当即转头甩了他一巴掌,并对身边人嘱咐,“二少爷病了,将他带下去。”
从来没得过父亲如此对待的苏家二少彻底懵圈,他瞪大了眼睛捂住脸,满脸不可置信。
“你他妈因为一个外人打我!到底谁才是你儿子!”
眼见儿子挣扎着被人拖走,满嘴脏话,苏振东无奈闭了闭眼。
谁是谁儿子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再说下去,那么自己恐怕真的要变成薄衍臣的孙子了。
对于苏振东想保儿子的做法大家心知肚明,可惜不懂事儿的小老婆看不出来,两行泪挂在眼眶,委屈巴巴地替儿子求情。
苏振东这会儿可抽不出空安抚佳人,索性直接派人将这对母子一起带走。
终于,世界清静了…
“犬子还小,娇妻年幼,请薄总不要放在心上。”处理好家事,苏振东立刻向薄衍臣表示歉意。
老狐狸果然还是老狐狸。
他说的这番话,如果薄衍臣计较了那就是心胸狭隘,欺负幼子幼妻。
“看不出来,苏老板的儿子这么有性格。”他薄唇轻扬,眸子微眯,哼出一声讥讽的轻笑。
苏振东的额头滴落一滴冷汗,他轻拭额头转移话题,“薄总说笑了,身边这位佳人是…”
这边苏振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闻声赶来的另两个海城大人物打断。
“哈哈哈!薄总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啊!”
“早就听闻薄总鼎鼎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在听到二人声音的同时,沈愉猛地抬头。
是彭让和岳兢!
当年设局害死她父亲的三人齐聚,这么多年…终于让她再次见到这三个人!
有一瞬间,沈愉突然怀疑起薄衍臣将她带来这次宴会的原因。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
作为利益交换双方,薄衍臣不可能没来由帮她,将她带来见‘杀父仇人’,难道他又在憋着什么大招?
沈愉脑子里那个紧绷的弦再次拉紧了些。
交流会继续。
彭让满是恭维地递来一杯香槟,“薄总年轻有为,和身边的女伴更是郎才女貌,想必这位美女也是大有来头吧?”
“是啊,薄总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对于众人的起哄,薄衍臣把玩着手里的酒杯,没接话。
倒是沈愉的眼睛里带着些许不及眼底的笑意,“各位老板说笑了,我只是薄氏集团籍籍无名的员工而已,幸得薄总赏识,才有幸跟来这场宴会。”
“哦?是吗?”
对于她的解释,大家明显不相信。
毕竟能做得上薄衍臣的女伴,那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嘶,这位小姐…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忽然,人群中的彭让摸着下巴做出努力思考的样子说道。
沈愉的内心咯噔一下,有一秒钟晃神。
脑海中闪过父亲去世时的惨状,沈愉脸色难看地挂上一抹深不见底的微笑,“或许,彭总是认错了。”
彭让先是看了眼薄衍臣的脸色,见没有要替她辩解的意思,随即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姿态。
“这位小姐,我们是在哪里见过吧?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沈愉倒也没有想刻意隐瞒,感受到身旁男人递过来的力量,再抬头时,她的眼神冷冽,眸底冰寒一片。
“叫我沈愉就好,苏伯伯、彭伯伯、以及…岳伯伯,好久不见。”
那双幽幽的目光,仿佛寒冬里的一缕梅香,清冷中透着一种莫名的妖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