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推门而入,随她其后的是薄衍臣的身影。
二人踏步而来,不止是沈愉傻眼,就连楚贝也颇为震惊地盯着朝她走来的女子。
包间内暗流涌动,在看不见的暗处,郑功德的那双眸子里流露出对沈愉不怀好意的情绪,可惜无人察觉…
楚韵两眼通红,进来后,她的视线先是在包间内兜转了一圈儿,最终放在早已面色呆滞瘫在坐椅上的楚贝身上。
“妹妹,好久不见。你该不会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楚韵的话别有深意,她没有隐藏,而是直接说出了二人的关系。
不过楚韵的眼睛没在她身上过多停留。
紧接着,楚韵偏头望向沈愉,甜甜一笑,“沈小姐,我们我们又见面了。”
另一边的沈愉起身,她不自觉地将目光落在薄衍臣被挽着的那只胳膊,二人的举动如此亲昵,很难不引起旁人的浮想。
沈愉强迫自己迅速收回视线,抬头也冲楚韵扬起嘴角。
“楚小姐。”
敏锐地察觉到她递来的眼神,薄衍臣从楚韵手中抽回胳膊,不自觉的向旁边站了站,似是要与其划清界限。
其实,今天是楚霸天的忌日。
因为薄家多有亏欠,所以楚霸天的坟墓由老爷子做主,建在了海城市依山傍水、风水最好的那块墓地。
薄衍臣也因此特地抽出一天时间来陪楚韵回来祭奠。
一直在旁观察的郑功德终于找到插话的间隙,他赶忙上前,恭恭敬敬的问候,“薄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薄衍臣没有理会,反而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也就是沈愉身边。
“郑校长不必客气。”
漫不经心的声音从男人嘴里吐出,连眼神都没施舍一下。
郑功德干笑两声,尴尬地收回停在空气中的那双手,又无措的坐了回去。
眼下,只剩楚贝身边有个空位。
楚韵虽然心里不情愿,但表面上还是强装无事地走了过去。
察觉到一侧被黑云笼罩,楚贝就像是被闪电击中般猛地一颤,回过神的她眼睛止不住地看向身旁。
“姐…姐姐。”
“妹妹这么紧张做什么?我突然回国也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妹妹不会真的被吓到了吧?”落座的楚韵眯眼笑道。
不过,那股子笑意却不及眼底。
”既然这位小姐有话要说,那你们先聊,我出去透透气。“
郑功德不愧是混迹官场多年,他察觉到几人之间气氛有些微妙,自然也知道什么能听、什么不能听。
所以在留下这句话后,他连忙从包间退了出去。
沈愉瞅准他落单的时机,正准备紧随其后离开包房,没想到刚一起身便被薄衍臣抓住了手腕。
挣脱了半天无果之后,沈愉冷声说道,“放开!”
“去哪。”
她怎么不知道薄衍臣何时变得这么粘人,就连别人干什么也要管。
无奈之下,沈愉在心底翻了个白眼,面不改色地回答,“女厕,薄总要跟来吗?”
......
好不容易从薄衍臣的手中挣脱,沈愉出了包房快步向郑功德离开的方向,寻找他的踪迹。
终于,在餐厅的某处小花园,沈愉终于看见站在鱼池边正悠哉悠哉喂鱼的老头。
”郑校长。“
沈愉小跑着上前。
“来了。”仿佛早料到沈愉会跟来,郑功德头都不带回一下的说道。
“实在抱歉郑校长,那天是我确实有事,所以没能按时赴约,想必您大人有大量也是能够理解的。”
空气陷入长时间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郑功德终于将手中的鱼食扔完,他拍了拍手抬头笑道,“沈小姐不用一上来就给老夫压上这么大的一块帽子。
实话说,我那天也没答应沈小姐什么要求吧?”
郑校长的态度变化极快,沈愉实在没料到他竟还有这么一出,干笑几声过后,她只好再次试探性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郑校长,我这边有个朋友有个刚上幼儿园的孩子,您看是否能够帮我安排一下进入莱贝特?”
夜色朦胧下,沈愉没有发现,当她说完这句话后郑功德脸上出现短暂的错愕。
“楚贝不是说…原来找我竟不是为了沈氏…”他低声喃喃。
秋风吹起地上的落叶,与郑功德声音掺杂在了一起。
沈愉没有听清,向前跨了半步询问道,“不好意思,郑校长您刚刚说什么?”
对上沈愉递来的视线,郑功德轻咳几声,迅速调整好表情,神色自若地回答,“小愉啊,这件事儿或许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还有回旋的余地。
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我实在帮不了,也是没有办法。“他故作为难的摊了摊手。
眼见郑功德仿佛话里有话,沈愉直接挑明,“郑校长有什么要求,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