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门被关上,薄夫人像是被解了禁制一般愤恨不平的开口,“楚韵这个孩子我从小就不太喜欢她,没想到被楚霸天那只老狐狸养了这么多年,她竟被养成了这样心狠手辣!”
说完这句话,薄夫人转头看向沈愉,露出怜爱的目光。
薄靳听到夫人的话,第一时间便是去看儿子的表情,见薄衍臣一直沉默不语,他轻咳一声,“也不一定是她做的,毕竟现在没有证据。”
“呵!还要什么证据,你没听方特助说跟凶手联系的人就是楚韵吗!”
“妈!”薄衍臣重重地叫道。
他的话似是警告,“结果还没出来,不要妄加揣测。”
“我…”
薄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如果不是顾忌着还在昏迷中的沈愉,她早就起身破口痛骂了。
“咳咳。”
病床上忽然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同时吸引了三人的注意。
“乖愉愉醒啦?”薄夫人扭头鞠起笑意。
薄衍臣从未见到自家老妈的表情变化如此迅速,刚才的话不知道病床上的女人是否听得到,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即迅速转到沈愉身上,“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薄靳则迅速上前摁下床铃,把医生叫了过来。
当主治医师为沈愉做了细致的检查后,一边摘下仪器一边笑着开口,“薄少夫人已无大碍,请诸位放心。”
闻言,三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在为薄衍臣那只拔掉针头的手包扎过后,主治医师推门而出。
沈愉的大脑在渐渐清醒。
望着窗外早已黑透的天空,又看到薄父薄母眼底的那些许困意后,沈愉清了清嗓子开口,“爸、妈,我已经没事儿了,天色太晚你们就先回去吧。”
薄夫人嗔怪地瞧了眼薄衍臣,随即拉着沈愉的胳膊夸道,“还是我的宝贝媳妇心疼我。”
知道二人在经历过劫后余生之后一定有话要说,薄夫人的眼睛在沈愉和薄衍臣的脸上看来看去,最后都化作不怀好意的笑。
她拍了拍沈愉的脑袋瓜。
“行吧,那我就和你爸先回去了,就住在海城中心街道的浮卢公馆,有什么需要的或者有什么想要的随时跟妈妈打电话,可千万不要嫌麻烦!”
薄父也紧随其后道,“小愉,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们。”
好好好,亲生儿子就在旁边看不见是吧?
薄衍臣一口气憋在心头。
算了,毕竟是自家老婆,只能宠着。
在二老离开之后,病房内热闹的气氛瞬间冷清下来。
挂完水的沈愉起身,大概是在床上躺得太久,猛地坐起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摔在地上。
好在背后忽然出现一双有力的手搀扶住了她,这才不至于摔了个狗吃屎。
薄衍臣低头,不自觉地蹙眉,“蠢死了。”
话语里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宠溺。
沈愉根本不做理会,甩开薄衍臣的胳膊,她作势就要出去。
“身子那么弱还打算干什么去?”
“上厕所,薄总要跟着吗?”沈愉冲他翻了个白眼。
“如果老婆需要这项服务,那作为老公的我也不是不可以。”
很好,她又一次见识到了薄衍臣的厚脸皮。
“滚!”
沈愉脸上带着些愠怒,拨开面前那堵山,快步朝厕所走去。
再晚会儿就憋不住了!
好不容易从卫生间出来,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病房小客厅的桌上,便摆满了晚餐。
沈愉的瞳孔倏地放大。
“过来吃饭。”
望着桌子上整齐摆放的筷子,看样子薄衍臣应该等了有一会儿了。
不过昏迷了那么久,这会儿沈愉的肚子是真的饿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来,毫不客气地直接坐下。
其实这是薄夫人离开之前为二人定的晚餐,为的就是在沈愉面前给自家儿子立一个好形象。
显然薄衍臣并未弄懂亲妈的意思,他也没想邀功,在沈愉落座的一瞬间实话实说道,“这是妈为咱们定的,快吃吧。”
沈愉“哦。”了一声。
她就知道,薄衍臣什么时候转性这么温柔体贴了,原来都是婆婆所为。
沈愉在心底里对婆婆的感激之情更甚了些。
送饭来的方特助颇为无奈地看了眼自家老板。
“怎么?我说错什么了吗?”看了眼方特助的表情,薄衍臣眉眼一抬,问道。
“没,您说得很好!”
方特助由衷地为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怎知下一秒薄衍臣立刻变了脸,与刚才薄夫人看向沈愉和他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觉得我说得好?那还不快点滚蛋!”
站在这里简直就是个超级闪亮的大灯泡!
闻言,方特助连爬带滚地滚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