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记得二人相拥在海边,一起说着那些天荒地老的爱情誓言时的模样。
可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
大概是想起什么伤心事,眼泪从沈愉的脸颊滑落,她想抬手去擦拭,却又想起手被包成了粽子的形状。
忽然,一个带着些许冰凉的柔软覆盖在她的脸颊,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沈愉的眼中。
在察觉到男人的动作后,沈愉呼吸猛地一滞。
薄衍臣轻轻为她吻去泪痕,“不哭,好吗?”
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的话她听够了,也不想再听。
在下一个吻落下之前,沈愉将脸别到了一边。
她隐忍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说出了那个她隐藏多年的秘密。
“薄衍臣,其实在我们从塞班岛回来之后,我肚子里曾短暂地孕育过一个小生命。”
话音刚落,男人的动作猛地一顿。
薄衍臣不可置信地抬头,注视着她,“你…说什么?”
从塞班岛回来后的第三天,薄衍臣的情绪变得很不对劲儿。
沈愉照旧安排着他的工作与生活,尽管同床共枕,可二人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存。
当时的沈愉以为是他工作太忙压力太大,所以没有多想。
可后来的某天,在她查出肚子里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并当晚打算作为惊喜告诉薄衍臣,谁也没料到,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直接将沈愉送进了医院。
再睁眼,病床边除了孟敏敏之外,没有第三个人。
当沈愉问及有关薄衍臣的消息时,孟敏敏躲闪的表情给了她答案。
在沈愉的逼问下,她这才知道,原来当她出了车祸、流产被架上手术台的同时,薄衍臣则因为另外一个女人去了美国。
一直到沈愉出院、身体恢复正常,他这才从国外回来。
回想起自己那张酷似楚韵的脸,她不由自主地笑了。
蜜月、海誓山盟这些都是泡影,原来自己被当作替身那么久,甚至还因此伤害了一个小生命。
沈愉似乎还能感受得到那个未成型的孩子在抽离她身体时的感觉,再抬头,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在你去美国陪伴楚韵的那段时间,正好给了我将孩子打掉的机会。
原本你我结婚就是各取所需,孩子只是个意外,打掉…对我们两个人都好。”
沈愉平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平静到就连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与其让他知道孩子是死于意外,倒不如让他知道孩子是死在自己手里,从而断了两人的念想。
男人的眼睛瞬间变得空洞无光,像是被抽了神儿,呆滞在原地。
沈愉的话还没说完,“当初是我使了些手段爬上你的床,这才如愿嫁到薄家,借你之手还了我父亲的欠债,也为我自己找了个靠山。”
“我这个人就是睚眦必报、阴狠毒辣、机关算尽、无恶不作,和你爱的楚韵性格恰好相反。所以,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薄衍臣的思绪渐渐回拢,望着面前眼睛里不带一丝温度的女人,大手攀上了她纤细的脖颈。
将脸贴近了些,男人咬紧牙关,钻心的痛从他的身体里溢出,“骗了我那么久,为什么不继续骗下去?”
似乎,这句话里好像带着一丝恳求。
自从知道薄氏也参与了当年海城沈氏大案后,沈愉便知道她和薄衍臣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
她没办法装傻当作不知此事,更没办法继续喜欢杀父仇人。
不过现在的沈愉已经不在乎了,她逐字逐句地解释,“因为现在的你对我而言,只有厌恶,没有…”
后半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人用嘴堵在了喉咙里。
薄衍臣霸道地撬开她的齿,舌在她的嘴巴里肆虐,抽吸着本就稀薄的空气。
沈愉虽然上肢不能动,但下肢没闲着,她用脚踢了男人好几下,可薄衍臣依旧一动不动,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这一记吻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深,深到沈愉因缺氧导致腿软无力。
一双大手从腰间将她拖起,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带。
许久,薄衍臣不舍地从她唇瓣上抽离,低头望着怀中的女人,眼睛里尽是分明可见的欲。
空气中似乎是剩下了二人的喘气声。
男人恋恋不舍的伸手,动作轻柔地在沈愉的唇瓣上摸索。
直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沈愉的脑子也逐渐清晰。
缓过神儿的她避开一直在自己脸上徘徊的手,回想起在望江阁时楚韵的那些话,沈愉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
“薄衍臣,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沈愉挺直了腰板,面色依旧冷静得可怕,“虽然我并不清楚当时你们为什么联合苏、彭、岳对我父亲下手,但还是十分感谢你在我最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予我的帮助。
五个亿我会尽快打给你,希望离婚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必再相互纠缠折磨,你也终于可以和心爱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