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光放在酸枣身上,缓缓吐出一句话,“这个孩子先天不足,如果不好好养护,怕是……”孩子在,他没有说出下面的话,可是姜沐夏听出来了,酸枣怕是难活到成人。
姜沐夏心疼地把酸枣抱到怀里,“你都看到了,要不救救她。”
她眼中满是期待,虽不知他医术如何,可见过他配制药酒的样子,认真熟练。也许他有办法。
“你把我当神医了吗?”徐达又瞪她,“这种症状都是娘胎里带的,岂是一朝一夕可以治好的。”
姜沐夏眼中一亮,“你的意思是长时间坚持治,是可以治好的,对吧。”
“你告诉我,他们和你什么关系,让你对他们如此上心。”徐达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她了,先是只觉她是为自家人过上好日子拼尽全力,后来把阮芬芳高价招进来再到平白从拐子手里救人,又让他给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小娘子医治不足之症。
她到底还有多少,让人意料不到的事?
姜沐夏苦笑着摇头,“我们都是从泥潭里爬出来的,许是同病相怜吧,救她等于救以前孤立无援的自己。”
徐达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开口道:“我可以答应你,但是得让她父母过来,两相情愿。还要应下,待她到了十岁,必须拜我为师。”
酸枣一双大而灵动的双眸,是个机灵孩子。他看人喜看眼睛,从眼睛里可以看出一个人的品性。
虽然她还小,可她有一双灵动的眸子,这种孩子聪明知变通。
他喜欢这样有灵性的孩子。
姜沐夏点头如捣蒜,酸枣有痊愈的希望了。
徐达看了看坐在桌子前吃点心的孩子,借口自己很忙,离开了。
路朝云来厢房坐了一会儿,直叹气,言语中提到了八年前赶集失踪的姜红欣,拐子抓到了,她还能找回来吗?
军大娘得病的起因就是姜红欣的失踪,一年比一年重。她得的是心病,人找不回来,她的病除不了根。
让军大娘撑下去的动力,就是闺女的下落。
可她只是一介小小的村姑,做不了什么。
姜沐桃吃过午来替换掉她,她才得空喘口气,顺便吃点饭。
唐仲白一直没来食肆,应该是在衙门里忙着处理那对中年夫妇。
如今,食肆里只有她和在柜台算账的李吉意。
忙了一早上,她只想休息一会儿,找了个角落,她背对着门口坐了下来。
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水,她坐在桌前发起了呆。
门帘一动,她回过神来,有人一脸疲惫的进来了。
“我给你留了饭,过来吃吧。”姜沐夏顺口就道出了这句话。
她惊讶,什么时候她只凭脚步声就能听出来人是唐仲白了?
李吉意目光深沉,心中有一丝不快,转而释然,他不是在蒋皮子闹事那天就彻底放下了她吗。
自己与她的差距太大,她值得更好的人。
门帘又被人猛然掀开,王老七带着一对中年夫妻和一个姑娘跌跌撞撞跑进来,王老七指着姜沐夏道:“这位就是姜姑娘。”
夫妻二人‘扑通“跪倒在地,重重对着姜沐夏磕了个头,“多谢恩人救我儿性命,我们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