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我找姜姑娘。她……人呢?”他看到进来的是身穿官服的官差,头皮一下发麻,结结巴巴说道。
“你等不到她了。”唐仲白沉着脸盯着他,“借你家娘子的光,她被关进大牢了。”
“什么?”赵大牛和关铁心震惊大呼。
赵大牛不解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春草都把罪全揽到自己身上了,他们为什么要抓姜姑娘?”
听他的意思,他知道张春草一定会把所有罪过自己承担,可是……?
唐仲白问道:“张春草为何要认下杀人之罪,你们难道不知道她认了罪就等于把命送出去了?”
赵大牛抱着脑袋,一下蹲到了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唐仲白气道:“是男人就给我直起腰板站起来,把事情说清楚,哭有什么用?”
关铁心上前拉起了他,也是一脸的担忧。
好好的人,一下子关进去两个,都是跟他熟识,帮过他的人。
“大牛,你好好跟唐决曹讲清楚,说不定,他有办法救出她们。”
赵大牛在关铁心的搀扶下终于站了起来,他抹净眼泪,开口道:”前天晚上,我们走到半路,被一个黑衣蒙面人拦住。他把刀架在两个孩子脖子上,威胁我和春草,让我们出来一个人担下林家灭门案。春草听说林家的人都死了,她很兴奋,把那人当成恩人,不顾我的劝阻,答应她可以出来担责。蒙面人详细把事情经过告知于她,让她记熟,临走还拿走了春草的发簪,并警告我们,如果不按他说得做,或者走露了风声,就杀了我全家。“
“后来,我们回到阳关县的家中。我在惊魂未定中求她,不要自己送死,我们可以报官。她死活不同意,只是肯求我以后把岳母和孩子照顾好。便把自己关在屋里,静等酸枣县官差拿她。”
“我不放心,把岳母和孩子藏到一个亲戚家里,过来求姜姑娘帮忙,没想到她也被关进去了。是我们连累了姜姑娘,对不起……”赵大牛捂着脸,小声抽泣。
唐仲白在火炉前坐下,拧眉深思,“别说没用的了,你仔细想一想,威胁你们的黑衣人有什么特征?身高?胖瘦?说话口音?你能想到的,通通告诉我们。”
徐达和卫东听到风声赶到西厢房,进门便问:“怎么回事,丫头怎么关进去了?”
唐仲白抬眼看他,示意他坐下说话。
“先别问,听他说。”他指了指对面呜咽的赵大牛。
徐达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挨着他坐了下来,屋中一片静寂,都在等着赵大牛开口。
赵大牛抹了一把脸,调整情绪,细细想着当天的情景,慢慢说起来。
“他的个子很高,就像……”他站起来,比划了一下,眼睛瞥向唐仲白,指了指唐仲白,“跟他差不多,比他胖些。声音像是四十多岁,有些嘶哑,口音中夹杂着南边的腔调。”
“噢,他用的是一把官差用的朴刀。”
唐仲白、徐达与卫东三人相视一眼,这种人在酸枣县渡口上一抓一大把。
渡口虽然关了,县城内还有许多滞留的南部人。
“你再好好想想,他的眼睛是什么样子的,大的?小的?三角眼?还是丹凤眼?”他的脸蒙着,眼睛不可能也蒙着吧!
赵大牛又抱着头蹲了下去,他知道只有把蒙面人的详细特征描述的越详细,凶手越能更快找到,张春草才能救出来,他们一家才能平安无事。
可是,当时他太害怕了,根本不敢看蒙面人的脸,他想不起来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样的。
他的头开始疼了,越发的紧张,越是想不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想不起来。”赵大牛蹲在地上又开始抽泣起来。
屋中的气氛紧张起来。
唯一见过真凶的人,说出来的线索一点也用不上。
福子推门而入,“家主,尹小哥来了,说要见您和唐决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