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卫东一把拉住,捂住了嘴。
卫东把她按到凳子上,好言相劝,“姜姑娘,谁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们善良点,不要扒人的伤疤,可好?”
卫东一个劲冲她眨眼,暗想,这姑娘真是轴。
姜沐夏暗暗长吁一口气,调整心情,情绪渐渐缓和下来。
她冲身后的卫东抱歉道:“我没事了。”
卫东放开按着她的手,回到了自己了座位。
“对不起,义兄,是我太不识抬举,没有想到你们的感受。我,错了。”
徐达本就没有跟她计较。那个人,这一生,他都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更不可能出面去请那个他无颜相见之人。
也许,此生,当年的那一别,就是永生。
“无防。”徐达坐到她对面,淡淡道。
“柱子和徐岗大哥的家人由我来照顾,你们没有意见吧?”姜沐夏想到这二人是为了救她,才会冒险去抓林宵,从而受此劫难,她应该负起责任。
卫东笑道:“姜姑娘,不是我小瞧你。你靠什么照顾他们,一来,你手里没有多少银钱吧?光他们常年的药费你都付不起。二来,他们家里有个什么事,你能做什么?心意领了,有需要帮忙的,我们就找你。其他的,你有份心意便可。”
徐达抬眸看了看她,以为以她的要强性子,怕是得跟卫东吵起来。
姜沐夏也只是眼神暗了暗,重重吐出一口气,“你说得对,我现在能力还小,确实没有能力帮他们。”
卫东说得是现实,她无力反驳。
只是心中更加愧疚罢了。
经此一事,让她也明白了。如今的她,如果没有徐达、唐仲白的帮助,她什么也不是。
“柱子就在这里住着养身子吧,回头我让人按往常一样,每月把他的工钱交给他母亲。”卫东说道:“林宵死了,老大手里少了个得力助手,恐怕要老实一阵子了。咱们可以放心做事了?”
徐达点了点头,“异地办事,就算有官府文书,只怕也难,多挑些身手好的吧!”
姜沐夏听明白了,他们是要根据账本上的记录,去寻酸枣县丢失的人口了。
想起唐仲白偶尔提过一嘴账本上的记载方式,她心一沉,感觉不妙。
前世,在蜀地,官府曾查过一桩大案。起因很巧,蜀地一名官员,闲来在街上看动物杂耍。
正看得热闹时,突然一只黄毛小狗扑到他身上,抱着他哭个不止。
口中呜呜囔囔喊着一个字。
他的随从加上戏班子里的人都没能把小狗从他身上拉下来,后来小狗死命的把身上的皮毛扒下来,围观的百姓中有人惊呼,这哪里是小狗,分明就是一个孩童。
官员当下就把戏班里所有人抓住。
后来她听说,那只黄毛小狗就是官员丢失了一年多的小儿。
听镇上的人说,这叫什么“采生折割”。
姜沐夏打了个冷战,把自己的所想说了出来。
二人对望,叹了口气,卫东说道:“你说得,我在京城见到过。如果真是那样,就算人救出来,也废了。可,为了道义我们也得救。人啊,为了点钱,什么都可以出卖!”
酉时二刻,徐岗的媳妇把他接回了家,看着她哭肿了的双眼,姜沐夏心中不是滋味。
目送着马车离开,站在门口的姜沐夏握紧了双拳,眸光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