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役押着姜沐夏就走,路朝云和姜沐桃姐弟在身后哭得撕心裂肺。
她走出食肆很远的距离,还能听到母亲妹妹哭着叫唤她的声音。
她突然心里一酸,这一世,她还是让家里人为她操碎了心。
可是这一切,从来不是她主动惹来的,凭什么呀?平民就得为有权势之人的利益让路吗?
押着她的差役见她脚步放慢,大声骂道:“快走,贱人,敢惹冯二姑娘,真是熊心豹子胆。”
姜沐夏倏地停下脚步,目光不善地看向说话的差役,“你再说一遍,谁是贱人?”
差役挑衅地盯了回去,狞笑道:“说得就是你,一个下贱货色,竟敢勾引唐仲白。可惜……。”
他话还未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脸上就狠狠地挨了一巴掌。
差役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抬手就要打回去。
下一刻,他就飞了出去,重重摔到了地上,痛得他哼了一声,又开始大骂起来。
其他差役冲上前就要出手,姜沐夏退了一步,大声道:“我劝你们考虑清楚,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不信就来试试。”
几人不屑一顾,举着朴刀冲了过来,冯县令说了,就算就地杀了她,也不用承担责任。
姜沐夏冷笑,这些废物在自己手里怕是一招都过不了。
她迎着刀冲了上去,一个闪身躲过他们劈过来的刀,反手一击重拳把人打倒在地,人一个一个冲上来,一个一个被她暴击。
片刻之间,全都躺倒在地哀嚎。
“一群仗势欺人的窝囊废,还要打吗?”
姜沐夏拍了拍手,弹掉了衣服上的尘土。
“你,你竟然会武?”
姜沐夏瞥他一眼,握紧的双拳慢慢放开,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起身。
她不想逃避,就酸枣县的大牢,还困不住她。
冯念怎么把她抓进来的,就得怎么把她放出来。
酸枣县女牢里,只关押了姜沐夏一个人,里面如冰窑一样,本就畏寒的她冻得瑟瑟发抖。
还是先前的那间牢房,她蜷缩在角落里,抱起膝盖,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牢里漆黑一片。
她觉得自己浑身冻麻了,手脚没了知觉。
她慢慢睁开眼后,眼前一片漆黑,她用力眨了眨眼,慢慢适应了黑暗。窗口没关严,有微风通过缝隙吹进来。
她试着活动活动手脚,想起身把窗关严,扶着墙刚站起身,右腿一股酸麻之感袭来。
她踉跄了一下,双手扶住墙壁,又坐了下来。
她小声骂道,“唐仲白,你到底去哪儿了?怎么每次要命之时,你都不在!”
许是心灵感应,她刚骂完,女牢大门轻轻响动,有开门的微弱声音。门口有点点灯光,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
她提高了警惕,暗中轻轻活动着手脚,以备不时之需。
大约半刻钟后,牢门又响了一下。接着三四人轻手轻脚地借着门口灯光,向她这边走来。
她把手放在了腰间,微闭着眼睛,看向脚步来的方向。
一共四人,穿着夜行衣,手持长刀,冲着她的这间牢房放慢脚步走来。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