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槐花听到声音,这才想起往院里瞅,姜沐夏比她高出一头,径直站到她面前,把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这样一个恶人。万一她们都不在别院,她翻墙进来,往井里面下点东西,就麻烦了。
周槐花只看到几个男人在挖着什么,具体是要挖什么?她的确是没有看出来。
“要么我跟你回家找老爷子说清楚,要么你快离开这儿,想让奶奶回家,你们想也别想,不可能。”姜沐夏目光冷峻,态度之坚决,不容周槐花有丝毫反驳。
周槐花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权衡利弊后,点了点头。
这个丫头心又硬又狠,如果不按她的意思办,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转过身往家里走去,姜沐夏转身往院里喊了声,“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
便跟在周槐花的身后,慢慢往村里走去。
早上经过清水河时,她就发现河里的水已经干涸,河岸的麦田浇灌过的黑绿黑绿的,还有一些眼瞅着即黄又发蔫。
不出半个月,这些麦子便会干涸而死,今年收成不是减产的问题,颗粒无收便会变为现实。
姜沐夏往村里走着,一路上看来,村民们要么驾着牛车,要么手提肩担,都在想法子抢救自家麦苗。
来到姜家,东厢房三间房的大门大开,姜玉常父子坐在门口,看到她眼中生出的怒火恨不能把她烧尽。
姜沐夏冷笑,如果父亲和二大爷在家,早早赶到地里担水浇麦苗去了。
这两父子,竟懒到如此程度,十几亩田地交到他们手里,到晚卖得一分不剩,可真是姜令夜的好儿子,好孙子。
姜沐夏瞅也懒得瞅他们一眼,抬脚径直去了堂屋。
堂屋的门帘早已撤下,屋门虚掩着,不时从里面传来闷闷的咳嗽声,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看来,姜令夜真得生病了。
周槐花又卖起惨来,“沐夏呀,你不知道。你爷爷病了好几天了。如果不是眼瞅着病重了,我真不愿意跑去找你。家里花光了银钱为他看病,如今,真是一点办法也没了。”说着,还不忙假惺惺地掏出帕子擦拭眼角。
姜沐夏没功夫同她闲扯,推门走进去。
她走进里间,扑面一股熏人的臭味直冲天灵盖,她忙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皱着眉头道:“怎么不开窗通风,气味这样大,他怎么受的了?”
“哎呦,丫头,你真是冤枉我们了,白日里是打开的。你爷爷非说冷的厉害,这不我们又拗不过他,这才关上的呀!”
“郎中怎么说?”姜令夜嗓子里发出一阵一阵呼呼啦啦的声音,听着呼吸不畅。
“也没大病,只是伤心加上受了风,伤了心神,才越来越重……”周槐花抬眼看看她,递给姜令夜一个眼神。
她的一切小动作被姜沐夏看得明明白白,不由心中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