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去年冬我就让军大娘囤了些粮食,他们饿不着。姐姐们都出嫁了,和新哥前年都成亲了。”姜沐夏帮她收拾完,笑道。
她故意没提军大娘的身体,自知提了也没用,姜红欣回到县里时间也不短了,想回去自有法子。
就像她说的,她有她的考量,怕家人牵连,怕去看了她们自己心软,不舍得离开。
这些年她定在外吃了不少苦,不知她背后为谁效力,但她能与神女为敌,想来主子不会是恶人。
观里都没了人,定然无人给她送饭,姜沐夏给她留下一包点心,叮嘱她饿了吃。
她待了一会儿屋里实在热气逼人,她皱着眉头还是帮着姜红欣把衣带系上,扶她坐了起来。
她身下已然湿透,被褥都是湿哒哒的,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躺得下去的。
“走,咱们到门口坐一会儿,透透气。”
“好。”
姜沐夏一手扶着她,一手拎起一张凳子,缓慢地走到屋外,院里有一棵枝叶茂盛的梧桐树,树下有石桌,两人走到此处,把凳子放好让她坐下。
姜沐夏用手摸了摸石凳,顿觉烫手。
“沐夏,你如今可有定亲?我见你同县衙里的人很是熟络,你跟他们交情很好吗?”姜红欣没话找话,她也想知道,这个丫头为何同县里的人走得这么近,难道她同她一样,也加入了什么组织?
“县里的唐决曹是我未婚夫,有时候我会帮他做些事情。”姜沐夏如实回答道。
双眼却有意无意盯着她,留心着她的反应。
姜红欣明显感到惊讶,她一个乡野丫头,怎会与县衙里当差的郎君扯上关系。难道是年纪比较大丧妻的中年男人?
顿时她看姜沐夏眼神有些同情,姜沐夏被她的表情逗得‘噗嗤’笑出声来。
“你想什么呢,还记得那晚我背着的那个小郎君吗?就是他,他还不到二十呢。”
知道误会了,姜红欣讪笑,“他的伤怎么样了?”
“好了,就是身子有些弱,养两天就好。”
那天光线很暗,但她也看清了唐仲白的样貌,是个相貌俊俏的郎君。两人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
“那就好。”
场面一时冷了下来,天气渐暗,姜沐夏要把她送到屋,就要回家做饭去了。
这时打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侍女们回来了。
头前之人正是天清,她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地埋头往前走。身后那些侍女远远地跟着,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着什么。
天清猛得抬头看到了在树下乘凉的二人,冷声斥责道:“姜红欣,你的伤好了是吧。伤好了,就去做饭去,我们累死累活的,回来还要给你做饭,你吃得下去吗?”
“当然吃得下去。如果天清姐姐觉得她现在的样子非常舒服,要不然这样,你捅自己一刀,也可以留在家里让人服侍。”
姜沐夏不冷不热地怼了回去,对付这种人就不能给她留脸,忍了一次,她下次还要欺负你。就要第一次就把她按到泥里,让她呼吸不过来,才会老实。
身后的侍女低着头,肩头抖动,远远的不敢上前,解气的看着姜沐夏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