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门敞开,屋子里亮如白昼,莹白的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使他本就通透的洁白肤色更像白玉一样。男人玉树临风,身着一身白衣,脸上的笑如沐春风,让人一下子卸掉了对他的防备。
他看着眼前的四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几位客人,请屋里说话。”
他目光扫视众人后,目光突然定在了姜沐夏身上,眸中既有惊喜也有不解,“姑娘别来无恙呀,咱们多年前见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的样貌没有丝毫变化,楚老先生诓骗的我们好惨呀。”
姜沐夏知道他把她错认成楚心了。想起她的死让义兄平白受了许多的苦,她对此人没了一丝好感。
直接回他道:“你认错人了。我并非楚心,她的死你是罪魁祸首吧。”
白衣男子噢了一声,笑道:“当年之事是无心之过。楚老先生不肯帮忙,我们之间的仇恨也算抵了吧。”
他轻飘飘地一句话,把一个人的生命便一笔带过,真真让人可恨。
他又把四人往屋里请,姜沐夏背过身子,不想再理会一个恶人。
她现在只想对他出手,帮义兄报了杀害师妹之仇。
四人站着未动,他们三人不知道他是谁,只知道他能在这艘船上,定不会是好人。
“怎么,怕了。杀了我那么多人都不怕,你们四个武力超群之人难不成怕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这人年纪在二十岁上下,从他身着语言,像是个汉人。
难道这位就是刘传所说的那个从未露过面的男人?
唐仲白把三人挡在门外,“我跟你去,你们三个在门外等我。”
“公子……”唐四急道,他看这人不简单,让公子一人进去,万一出了事,他十条命都不够向夫人赔的。
“仲白。”姜沐夏同样不放心,此人心性如此强大,他明知自己的人皆被他们所杀,还能保持谈笑如风的情绪。不怕敌人凶狠,就怕敌人温柔如水。软刀子才是最要人命的。
“姑娘不必担心,你们皆可同往。我没有恶意,更不会伤害你们。”白衣男人眉眼带笑,他身上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魅惑,让人对他的话生出说不出道不明的好感。
四人同他一同进了屋子,屋门关上的一瞬间,他们不约而同地闻到了屋中浓重的药气。
姜沐夏眉头一皱,心中的疑问脱口而出,“屋中还有谁?得的什么病?”
白衣男子一愣,咧唇一笑,道:”姑娘果然聪明。我家少主自小身子不好,家主找了很多地方,只有这个地方适合他的调养,这才兴师动众派我们在此地驻守。说起来也有些年头了,少主的病虽然没有加重,可一直也没有好转。我们只好留在此地陪着他,没想到今日竟惹着了各位,实在是抱歉。“
他谦卑的态度让人觉得他才是受害人,姜沐夏不禁冷斥道:“所以你们把雾泉山庄包围住,不让他们出去,也不让附近的百姓来这边打鱼?你一个倭人竟敢在我大武朝的国土兴风作浪,真是好大的狗胆。“
白衣男子挑了挑眉,“姑娘好急的性子,那些无知平民怎么能和我家少主比,能为我家少主出力,是他们的福气。”
她心中恼怒,这些畜生,喝着百姓的血,还敢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真是可恶。她已经抽出鞭子,只要他再说一句废话,她便让他血洒当场手刃了他。
里屋传来阵阵咳嗽,一个虚弱无力的稚嫩声音传出,“田一,不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