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扫过她紧紧抓着他手腕的指尖,未曾拂开,任由她抓着。
视线重新落在她面上,气笑,“能是这么算的?”
虞听晚:“你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谢临珩不说话了。
殿中的气氛逐渐静下来。
是虞听晚最无法应对的那种死寂。
她咽了咽喉,正想打破这种氛围,唇瓣才刚动,就听到他说:
“孤再最后问一遍,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虞听晚没有犹豫,“真心。”
谢临珩:“当真?”
她点头,“当真。”
“好。”他视线不曾挪开她面容,“明日开始,孤就让人准备太子妃的册封大典。”
虞听晚眼睫倏地一颤。
她仍是应下:“好。”
“虞听晚。”他俯身,同她平视,嗓音很轻,“你已经骗过我一次,别再有第二次。”
虞听晚嗓音无端干涩,掩于薄毯中的手指死死攥住,指节用力到青白。
她微仰着头,神色无异地同他对视,“当然不会,也希望太子殿下快些兑现诺言。”
一刻钟后。
谢临珩离开东宫,去往勤政殿。
若锦在东宫侍从的带领下,来到寝殿。
避开旁人视线后,她快步走向虞听晚,紧紧握住她冰凉的手。
嗓音轻又颤。
“公主……”
虞听晚从床榻上下来。
脚刚一着地,腿弯一软,险些摔倒。
若锦及时扶住她。
“公主,没事吧?”
虞听晚坐在床榻边缘,揉了揉腰,眉头折起。
“没事,待缓一缓,就好了。”
昨晚谢临珩折腾的时间长,再加上她为了让他相信,努力迎合他,顺着他。
导致现在腰酸腿疼,骨头都像散了架。
若锦替她揉着腰,轻声说:
“这个时候,泡个澡是最好的,能解乏,但这里不是咱们的阳淮殿……”
朝堂中出了点事,谢临珩临时去了勤政殿,东宫的人,她们未必能随意调用。
虞听晚垂下眼眸,面上没什么情绪。
“稍后回去再说,对了,谢临珩说已经撤去了一半的暗卫,是吗?”
若锦点头,主仆俩都将声音压得很低。
“奴婢回去看过了,仅剩一支暗卫了。”
这话刚说完,寝殿外面,缓缓传来侍女的声音:
“公主殿下,太子殿下吩咐奴婢们备膳,午膳已经准备好,敢问公主殿下何时用膳?”
虞听晚怠倦抬了抬眼,没动。
若锦已然明白她的意思,回身,对外面的侍女说:
“公主现下没有胃口,稍后再说。”
侍女有些犹豫,太子殿下离开前,特意吩咐墨九,命她们去准备膳食,让宁舒公主快些用膳,免得饿着了公主。
现在……
侍女顿了片刻,最终温声应下。
等外面没了动静,若锦看向虞听晚。
见她已经站起身,“公主?”
虞听晚:“回去吧。”
若锦迟疑,看向她腰,“您现在方便走动吗?”
虞听晚往外走:“可以,我想回去沐浴。”
若锦点头,扶着她回了阳淮殿。
等半个时辰后,谢临珩赶回东宫时,寝殿已经空无一人。
看着空荡荡的殿宇,他眉眼压下来,问:“宁舒公主呢?”
侍女跪身回:“公主回阳淮殿了。”
他转身,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又问:
“公主用膳了吗?”
侍女声音低了一度:“……并未。”
—
阳淮殿中。
虞听晚刚一回来,岁欢就快步围了过来。
“公主,奴婢让人准备膳食?”
虞听晚点头,脚步没停,继续往里走,“先备水,我先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