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福颤颤巍巍:“太子殿下有要事,暂时不便过来……”
谢绥重重一拍扶手。
“朕看他眼里是半点没有朕这个父皇了!”
他冷睨着王福,怒意难以压制:“再去传!太子不来,你也别滚回来!”
王福欲哭无泪:“是……是,奴才这就去。”
东宫外面。
王福和站在外面当柱子的墨九墨十面面相觑。
在他伸着脖子往东宫里面瞧的时候,被“坑”了一次的墨九先道:
“王公公如果还想进去禀报,就亲自去说,别拉着我,我没这个命接连忤逆主子。”
王福:“……”
他眼底希冀瞬间熄灭,整个一个苦瓜脸。
墨九长叹,和墨十一道,一左一右搭住王福肩膀,满眼无奈道:
“王公公啊,咱们作下属的,要有点眼力见,主子心情不快时,少往眼前凑,不然轻则被骂,重则小命难保。”
王福脸更苦了。
他真的很想说一句:
——你们两个是‘下属’,他这个公公充其量只是个奴才啊!
还是个在两个主子之间左右为难的奴才!
—
直至深夜。
侧殿中才亮起烛火。
虞听晚连起身的力气都快没有。
在榻上歇了好一会儿,终于恢复些体力,她撑着手肘,抓过一旁的衣服,准备往身上穿。
谢临珩拦住她,“做什么?”
由于疲倦,虞听晚眉眼微恹,话音也稍显怠色。
“回阳淮殿。”
谢临珩将她手中的衣裙压下,以指为梳,理了理她略微凌乱的长发。
“天色不早了,今夜别回去了。”
虞听晚掀起眼皮看他,“不回去继续?”
谢临珩眉头若有似无地挑起。
屈指暧昧地在她腰侧点了点。
“公主殿下还有精力吗?”
虞听晚回得真诚,“没有!”
谢临珩笑了笑,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殿外靠近窗子的树枝,被风吹得摇晃,伴随着风声低低呜咽。
他说:“今晚的天和前几天那夜一样,风大。”
他勾了勾她背后微湿的发,“不是说睡不踏实么?晚上留下来,我陪着你睡。”
虞听晚凝神想了想,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天。
她没作挣扎,按了两下发酸的腰,说:
“那你让人备水,我要沐浴。”
“好。”谢临珩拿着薄毯给她盖上,“先歇息一会儿,我让人去准备。”
几息后。
侧殿殿门被打开。
在外面整整等了一下午的王福,见殿门打开,上下眼皮直打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整个人刹那间来了精神。
他顾不上站麻的腿,一瘸一拐走进去。
最后板板正正对谢临珩行礼,恭敬道:
“殿下,陛下请您去承华殿。”
谢临珩立在殿外门口,身姿如松,眉眼如漆,在月色的笼罩下,周身的距离感与疏离感更为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