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奋力挣扎,“谢临珩,你放开!”
由于甩动,锁链哗啦啦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深夜中,很是刺耳。
谢临珩紧压着唇,余光扫过锁链磨蹭本就红肿的伤,他眉头皱得更紧,压制住怀里挣扎的虞听晚,
手指覆到她脚踝,在锁链上摸索几下,很快,“咔”的一声,链子从她脚踝上落下。
虞听晚扫过去一眼。
想趁着他拿药的间隙下床离开,可脚还没沾地,就被他掐着腰,再次扔在榻上。
他一手压制住她,一手拿着药瓶,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伤痕上,待伤全部处理好,才松开她。
见虞听晚像躲避瘟疫一样立刻躲他躲得远远的,谢临珩面不改色扯了扯唇。
手中的药瓶扔在一旁,他就那么坐在床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说:
“昨日墨十带人去了护城河外搜查,宁舒,你猜,他们搜到了什么?”
虞听晚眸色一顿。
心口瞬间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做了什么?”
他似很满意她的反应,好整以暇反问:
“这句话,难道不该问宁舒吗?”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嘲弄。
“公主殿下真是布了好大一盘棋呢。一边以身作饵诱着我降低防备,一边争分夺秒准备逃离的计划。”
“背后,不仅有泠妃娘娘调动司家旧部,联系司隼白。”
“还有楚、宋两家在宫外接应。”
他每说一句,虞听晚的心就跟着沉一分。
谢临珩像是没看到她发白的脸色。
继续开口:“司家旧部……宁舒,可惜的是,你没能逃出去,没有亲眼看一看,你母妃为了护你在宫外周全,为你调动了多少司家的旧部。”
虞听晚再也听不下去,冷言急语打断他:“谢临珩,你到底把他们怎么了?”
“我说了,逃离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你有怒火就冲着我来,别牵连无辜人!”
“孤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宁舒。”他语调很缓,只为将接下来这几句话,永久刻在她心里,让她再也生不出自残的心思。
“你听好了,司家旧部近百人的命,以及宋、楚两家上上下下的命,全系在你身上。”
“你活,他们活。”
“你死,他们陪葬。”
“下一次,”他温柔地抚过她唇角,脸上神色,再风轻云淡不过,“若是再有寻死的念头——”
“宁舒先好好想想,你身后,那几百条鲜活的性命,愿不愿意陪着你一起共赴黄泉。”
虞听晚全身都在发抖,“疯子!谢临珩,你简直是个疯子!”
他淡然受下她这句评价。
心里再痛,脸上都看不出半分情绪。
只除了,眼底深处,没有压住的那抹冷笑。
“宁舒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在你心里,我不就是一个挟恩图报的疯子?”
他掸了掸衣袖,起身。
立在床榻边缘,身影背光,脸上表情,有些看不分明。
虞听晚只听到他说:
“宁舒,你好好听话,别再想着离开,任何人,都不会有事。”
“还有——”
他语调适时一顿,“我们的大婚,并未取消,只是婚期往后延了两个月。”
“届时,册封典礼和大婚仪式同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