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股莫名的眩晕来得太急。
缓过这阵异样,虞听晚一手撑着身下的矮榻上稳住身形,一手抵在他身前,想从他怀里出来。
谢临珩却没放手。
手臂像粘在她腰上似的。
不肯松开。
“方才怎么回事?是坐马车太久头晕还是身体不舒服?”
她垂了下眼,腰身蓄起些力,想往后挪一挪。
两人离得太近,有种呼吸不过来的窒息。
然而,她刚动了一点,就被他按住腰臀。
“我们什么都做过,现在抱一下,都接受不了了?”
他眸色稍冷,黑眸直直凝着她。
唇角弧度敛平,透着锋芒。
不满她接二连三的躲避。
虞听晚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哄他。
她偏过头,看向一旁,嗓音寡凉,“如果我说是,太子殿下会离我远些吗?”
他指骨收紧,某一个瞬间,箍得她腰身都发疼。
“不会。”头顶落下的声线,没有任何迟疑。
压抑又隐忍,生生克制着那些阴暗情绪。
一字一句地对她说:
“宁舒,这一辈子,你都别想从我身边离开。”
他手臂重重收紧。
两人之间紧密相贴。
谢临珩按着她后腰,将人牢牢抵在怀里。
冷唇靠在她耳侧,字音明明轻缓,却逼得人神经都不自觉绷紧。
“你我此生,生同衾、死同穴。”
“这一生一世,你生,待在孤的东宫。”
“死,葬入孤的皇陵。”
他生生敲碎她最后的幻想,“永远都不可能离开。”
虞听晚牙根咬紧,唇角用力压平。
攥着软绸衣袖的指节都呈现了青白色。
她明知不该,却压不住胸口涌上的那股逼仄抗拒。
“这世上从没有什么万分绝对的事!谢临珩,就算你执掌生杀大权,也不可能让所有事都称你心意!”
他不怒反笑。
阴沉沉的眸,直直注视着她。
指节捏着她下颌,逼迫她看向他。
嗓音轻慢,却让人彻骨生寒。
“宁舒,我不需要别人称我心意,我只需要,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就足矣。”
他指尖下移。
顺着她胸前的衣襟,落在她心口。
缠着她视线,唇侧扯出一点辨不出喜怒的弧度。
“这个位置,我不要了。”
“但你的人,此生休想离开。”
爱,不是占有,而是放手?
他并不认同。
他一旦放了手,她便再也不会回来。
他们再也不会有以后。
从前,他日夜奢求她的爱。
哪怕只是零星一点,他都欣喜若狂。
就像在端午宫宴之前的那段时间,他明知道,她字字句句,都是在骗他。
明知道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别有目的。
可他依旧满足她所有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