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听晚早早醒来。
洗漱更衣完,早膳都没用,直奔霁芳宫而去。
墨九将消息传到东宫时,谢临珩看着手中的奏折,头也未抬,只轻“嗯”了声。
墨九行礼告退,在踏出大殿时,恰巧碰见刚从宫外过来的沈知樾,他当即弯腰行礼,“沈大人。”
沈知樾懒懒抬了抬手。
便进了大殿。
瞧着伏案前,处理奏折的谢临珩,沈知樾懒懒散散地摇着折扇,慢悠悠道:
“哟?舍得回来了?”
“朝中最忙的时候,你撇下这堆烂摊子往行宫跑,现在金陵一案快落下帷幕了,太子殿下也回来了。”
他在他对面坐下,斜靠着椅背,抬着眼皮瞧谢临珩,好奇打探:
“出去了这么多天,你和宁舒的关系,有没有发生些改变?”
谢临珩掀眸侧他一眼。
复又垂眼,在奏折上落下几个字。
边写边道:“还和以前一样。”
沈知樾不由叹气。
手肘抵着案边,撑着额角,真心实意地瞅着他劝:
“实在不行,你就放手吧。”
他苦口婆心:“太子殿下,强扭的瓜不甜,与其互相煎熬,你还不如放她离开。”
“而且你看,你们之间有着先前的恩情在,就算这中间兜兜转转又发生了这么多事,但救命之恩摆在那里,再加上你主动放手的态度,以后就算见了面,好歹还能好声好气地说几句话。”
“总比现在这种仇人相处的模式好。”
沈知樾说完,殿内静默一瞬。
下一刻,谢临珩的声音响起。
冷到极致的嗓音,只落下简单几个字:
“放她离开,绝无可能。”
他没有任何把握,放她走后,还能再将她带回来。
沈知樾扇骨抵了抵伏案。
“那你就暂时放她离开。”
谢临珩看过来。
沈知樾还以为他动摇了,立马劝道:
“你这样,殿下,你伪装放宁舒离开,你无非就是怕她喜欢上别人、嫁给别人,或是遇到危险。”
“既如此,你在她走后,悄悄派人跟着她不就行了?”
“你掌握着她的行踪,不过别出现在她面前,你们都各自分开一段时间,给对方一些冷静的空间。”
沈知樾话音停了停,接着又说:
“经过这么久,临珩,我不信你看不出来,离宫已经成了宁舒的执念,你何苦将她困在这座牢笼中一生一世?”
“你倒不如听听我的意见,放她离开,让她出去自己待些时日,等心中执念化解,她若是想回来,自然还会回来的。”
“届时,你们再顺理成章的成婚,岂不是更好?”
沈知樾一口气说完这长长一串,谢临珩只平静地问出一句:
“若是她不再回来呢?”
这……
张了张嘴,却全然无言以对的沈知樾:“……!”
同一时刻。
中宫。
秋华快步进入大殿,对坐在宝座上的皇后禀报:
“娘娘,太子殿下和宁舒公主回宫了。”
皇后端着茶盏的动作一顿。
她抬眼,眼底冷意深沉,看向秋华。
“何时回来的?”
秋华低头,“昨日傍晚。”
昨日皇后头疾发作,中宫殿门紧闭,外面的消息没传进来。
今日一大早,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秋华就赶紧来了大殿。
皇后冷冷放下茶盏,脸上的那点温色,霎时淡了下来,“太子昨夜又宿在了阳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