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棕眼底浸出不安,
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女儿,却见她垂着头,眼中泪珠一颗颗往下掉。
姚棕又隐晦地看向谢临珩,心底那种说不出的不安,越发浓重。
转身离开前,谢绥指着被弄得污浊不堪的侧殿,“把里面那些肮脏东西,都给朕清理干净!”
“还有你!”他目光下移,看向皇后,指着里面那不断往外散发的浓香,“皇后,这就是你教导出来的好女儿!捧在手心里的好女儿!”
她哭着摇头,拽着谢绥衣袖,“陛下,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谢绥甩开她,一眼不再多看,直接下令,“今日寿诞取消,皇后禁足于中宫,自今日起,闭门思过!”
扔下这几个字,他大步离去。
皇后颓然地瘫在地上。
手上那尖锐的护甲,把手心划破都不自知。
压着泪光的眼底,恨意深如幽海。
姚棕夫妇和姚珠玉一并被带去了中宫。
一场闹剧,在侧殿短暂落下帷幕。
虞听晚转身想要离开,却被谢临珩抓住了手腕。
她回头看他,男人眸色深沉,定定望着她,“姚珠玉的事,晚晚不想去听一听吗?”
她没说话。
谢临珩带着她往外走,“去听听,很快,我就带你回去。”
承华正殿中。
谢绥高坐上位。
脸色依旧阴沉,但眉眼间磅礴的怒色暂时被压制了一些。
因姚家和谢家曾为御赐婚约的缘故,再加上皇后的原因,谢绥对姚家,一直还算是比较温和。
今日这是第一次,他不顾任何私情,看向姚棕时,满脸盛怒。
恨不得当场处置了他。
虞听晚被谢临珩拉着从侧殿过来时候,谢绥正冷着声音问姚珠玉的事。
“姚姑娘,你好好交代,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姚夫人眼底隐着担忧,紧张地看着自己女儿。
姚棕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姚珠玉今日的计划,他自然知情。
只是有那迷情香的加持,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失败才对。
可现在,不仅失败了,谢临珩今日冷然的态度,更让他觉得不安。
姚珠玉直直跪在大殿上。
噙着热泪,望着前方的谢绥。
“陛下,臣女只是心悦太子殿下,臣女什么都没有做。”她说得情真意切,“臣女也什么都不要,只想余生伴在太子殿下左右……”
谢绥脸上没有半分触动。
在她说完,一针见血地问:
“你做了什么?”
姚珠玉嗫嚅着唇瓣,这次好一会儿没发出声音。
谢临珩松开虞听晚的手,上前两步,睨着以柔弱示人的姚珠玉。
“所以姚姑娘心悦人的方式,就是在自己姑母寿诞当天,宽衣解带,靠着迷情香自荐枕席?”
姚珠玉依旧不认那迷情香。
她啜泣摇头,“陛下明鉴,臣女不知什么迷情香……”
谢临珩侧首吩咐后面的墨九。
“将香拿过来!”
墨九屏着气,立刻将早已被水湿透的香囊拿过来。
他没将香往谢绥面前拿。
这玩意儿见了水后的威力,这一路上,他算是见识到了。
墨十从外面喊来几个太监。
将香放在了他们面前。
不过片刻的时间,香气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