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安逸的庄园中,没有囚禁,没有寄人篱下,她的母妃亦没有这场生死劫数,而是身体康健无忧地陪着她很久很久。
这个梦太真实。
真实到,她久久陷在其中,不愿醒来。
哪怕身体越来越冷,手指冷得像冰,她都任由自己的意识停留在那个过分真实的梦境中,怎么都不肯离开。
再到后来,那个风景如画的庄园中,似乎还来了旁人。
人很多,也很热闹。
但她看不清他们的脸。
不知道他们是谁。
不过也没什么关系,她的注意力,都在她母妃身上,旁人如何,跟她关系不大。
唯一让人高兴的是,她找到了一块很暖很暖的暖石,只要抱着它,身体就不再那么冰。
她像是抱浮木一样,一边紧紧抱着它不松手,一边沉溺在虚无的梦境中。
直到外面天色漆黑,宫灯在夜灯中摇曳晃动,她才慢慢从梦中脱离。
睁开眼睛的那一瞬,虞听晚瞳仁中初醒的困倦还未散去。
待她看到被自己缠着脖颈,恨不得将整个身体都缩进对方怀里的那人是谁后,眸色凝滞一瞬,反应过来,本能地撤开手臂,挪着腰往后缩。
可下一秒,就被一只有力强横的手臂拦住。
“躲什么?”谢临珩似也刚睡醒。
黑眸如幽潭,紧紧盯着她。
虞听晚身体有些僵硬。
梦中的那些残留的画面,还在脑海回旋。
乍然醒来,从梦境的轻松欢愉过度到现实的禁锢与压抑,让她的思绪没能立刻回转过来。
她唇角动了动,想借着起身避开他亲昵的触碰。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自从上次在寿诞那夜解了药性后,宫中事情接连不断,加上谢临珩也忙,两人基本没再有过任何亲密接触。
最多,只是他轻轻抱她一下。
可她刚有动作,就被他按住。
“是不舒服,还是饿了?”他箍着她的腰不松手。
虞听晚被这股力道钳制着,被他抵在怀里无法起身。
两人的呼吸过分得缠绕在一起。
距离近到,好像都能听到彼此胸膛中的心跳声。
她垂下眼帘,声音还有些虚弱。
“头有些疼,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他拍了拍她背,低头看她,嗓音低缓,语调中,是不被人察觉的哄,“我们公主殿下自己乖乖睡了将近整整一天,倒是让人省心。”
他靠近她,薄唇在她眉心碰了碰。
又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
“不那么烫了,我让人去传太医,再让太医来看看。”
虞听晚没应声。
谢临珩看她一会儿。
在拥着她起来时,他看着她眉眼,忽而道:
“我们的大婚,只剩不到一个月的时日。”
“晚晚,快些好起来。”
乍然听到“大婚”二字,虞听晚怔了下。
谢临珩像是没有察觉她的异样。
骨骼分明的手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攥在手心。
声线一如既往。
“我答应你的,待大婚后,我带你出去玩。”
“小公主,好好养好身体。”
“将来在外面玩多久,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