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桌案去看。
却见那信笺上,只有遒劲有力的一句——
【想见人,亲自来找孤。】
虞听晚指尖发紧。
瞥着这几个字,耳旁强烈的“嗡”了一声。
司隼白皱眉,心口沉下来。
显而易见,这封信,并不是沈知樾送来的回信,而是储君的亲笔书信。
只是……
他接信时,仔细问过了心腹,来送信的,的的确确是沈大人的人。
到底是谢临珩用了手段瞒天过海、以沈知樾的名义送来了这封信,还是沈知樾那边耐不住谢临珩的威压,主动招供了?
这个问题,同样也是虞听晚想问的。
白皙的指节无意识的将信笺攥出重重的折痕。
她自己却没发现。
只抬头看向站在身旁的司隼白,“表哥,这次送信的,是沈大人的人,还是东宫的暗卫?”
司隼白神色沉重,“是沈大人的人,只是,暗中有没有东宫的暗卫跟随,就不好说了。”
虞听晚将信笺扔下,一碰不再碰。
“是即刻就走,还是先静观其变?”
司隼白沉默好一会儿。
才道:“先别慌,就算暗中有暗卫跟随,这封信刚送过来,说明那些人刚刚才得知我们的下落。”
“郾城国事缠身,先不说太子殿下能否抽身过来,就算能,也不能即刻就到,我先派人,暗中查查周围到底有没有暗卫,又有多少暗卫。”
就算要走,也必须想法子把那些暗卫甩掉才能走。
—
客栈外面,成功追踪到他们太子妃踪迹的程武,第一时间让随行的暗卫回了郾城,将太子妃的下落告知太子殿下。
并询问太子殿下下一步要如何做。
随行的暗卫快马加鞭离开,程武隐匿踪迹守在客栈外,等着谢临珩的命令。
只是他一连等了三天,都未等到主子的命令。
最后只在第四日的黄昏,焦急地等来暗卫一句:
“有几个城池出了乱子,太子殿下忙着处理国事,他们一连两日都未能见到太子殿下的人,无法将消息上报。”
程武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没敢擅做决定,只像从前那样,继续守在客栈周围。
既能随时随机应变,又能在一定程度上护太子妃安危。
又过了数日,郾城主帐中的气氛焦灼绷滞到了极点。
接二连三的边关急报传来。
每传来一次,随着谢临珩来到郾城的几位大臣的神色就更沉重一分。
墨九和墨十守在外面,这天储君和诸位重臣议事议到天色漆黑,大臣接连离开。
他们走后,谢临珩独自坐在原来的位置上,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一张全东陵的城防图。
上面有几个边关地名,被朱笔圈了出来。
月上眉梢,墨十进来送了封密信。
他偷偷抬了抬眼,见自家主子的目光,定定落在那张城防图上,眉头紧锁着。
墨十不敢言语,将密信放下,便候在了一旁。
心里却止不住浮现,这段时间北境的反常。
大约自一个月前开始,北境开始挑唆南郡周边,试图在南郡挑起战乱。
东陵朝堂屡次镇压,北境却不知收敛。
只一副,必然要战火重起的架势。
后来,储君亲自率兵,护南郡城池,守南郡百姓,逼退北境叛军。
在接连战了两次,北境未讨到什么好处后,那边暂时消停了些。
并又在几日后,莫名其妙地主动撤了南郡的叛军。
朝野上下,都以为这波战乱暂时歇下了,却不想,毫无征兆间,北境神不知鬼不觉地调了十万大军,趁着夜色大肆攻打郾城。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他们主子将南邑的兵力迅速调至郾城,如今郾城之乱还未平息,北境又声东击西地接连攻打琼州、烽陵、临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