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率先下马,随即握着她的腰将她捞在怀里,踏进院门,大步往里走,直到一路经过芙蕖水榭,来到房前,用力踢开房门,绕过屏风,一把将她扔在了床榻上。
虞听晚心脏几乎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那种从空气中涌起的逼仄与绝望,将她死死笼罩,思绪仿佛一瞬之间,回到了曾经那些密不透风的绝望深夜中。
她指尖抖得厉害,在他抵着她脖颈,沉沉吻下来时,几乎出自身体的本能,推拒着剧烈地挣扎。
“唔!”
“放、放开!谢临珩!”
他恶狠狠咬着她的唇瓣,欺身压着她,恨不得将她咬碎吞下去!
冰冷的大掌扼着她手腕,反压在床褥上,另一只手钳着她后颈,逼迫她仰头,不顾她的抗拒,越吻越深。
“……唔!”
她眼底洇出水雾,唇瓣和手腕、以及后颈同时升起的疼痛,让那薄薄的水雾迅速凝聚,凝结为泪珠,从眼角滚落。
滚烫的泪水砸在他手背上。
谢临珩眸底深处浸出戾气。
攥着她手腕的手背上青筋迭起,周身戾气横生。
“哭什么?”他冷笑,离开她的唇。
带着薄茧的指腹狠狠擦过她眼角。
“太子妃屡次逃婚,孤还没说什么,你倒是先哭了。”他话中死死压抑着的怒气隐隐有控制不住的征兆。
话音未落。
他倏地重重掐住她下颌。
逼迫她迎上他目光。
“还是说,与你那个情郎过了几天两心相许的好日子,连谁是你的夫君都不记得了?”
他恶劣地磨过她发红的唇角,逼视着她,“他碰你的时候,你也如此抗拒吗?”
这话,羞辱意味浓重。
虞听晚全身都在颤,在他再次逼近时,重重抬手,朝他脸甩去。
然而手腕刚抬手一半,就被他讽笑着擒住。
“宋今砚的命——”
“不想要了?”
他说的又轻又淡,但话中的威胁与杀意,半分不曾掩饰。
仿佛她再乱动一下,就立刻让人杀了宋今砚。
虞听晚生生压下喉中这股郁气,蓄上力想甩开他的束缚,却没有挣动半分。
她对上他似笑非笑怒色翻滚的冷眸,那种久违的漫天绝望与压抑的疲倦再次萦绕在心头。
虞听晚卸下手腕上的力。
连呼吸都疲累,“谢临珩,你想做什么?”
“呵。”他笑着抚上她雪白的脸颊,眸如万丈深渊,“这话,难道不该问宁舒公主吗?”
虞听晚垂下眼。
他却不满她这动作。
抚着她脸颊的指腹用力,弄得她有些疼。
直到她再次抬眼,眼底重新映出他的影子。
“四十三天之前,”他开始跟她算账,“我率军去南郡,离开当日,你口口声声答应我,会等我回来。”
“宁舒,你做到了吗?”
“我们说好了,成婚后我就带你离开皇宫,去你想去的地方,你答应了我的,为什么逃跑?嗯?”
虞听晚张了张嘴,还未出声。
他却压住她唇瓣,又道:
“宋今砚被流放的那天,孤给过你机会,你亦再三跟孤保证,不会再跟他往来,不会嫁进宋家,可现在呢?”
“宁舒。”他眼底怒色更甚,就连扣着她下颌的指腹,都多了几分冷厉,“趁我分身乏术之际,费尽心思从宫里逃出来,就是为了和他再续前缘,是吗?”
“在你心里,孤的太子妃之位,未来的皇后之位,比不上他一个罪臣的糟糠之妻的身份是不是?”
虞听晚下颌被他掐得生疼。
白皙的皮肤上,隐约出现几道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