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淮叙心思细腻,他能看出来,谢临珩目前最怀疑的,就是宋今砚。
虽然他再三查过宋今砚,暂时没有发现问题,但城防图泄露是事实,正如储君所说,总不可能是北境凭空得了城防图,其中奸细,不管他藏的多深,都必须要揪出来。
谢临珩沉默片刻,说:
“这件事,孤安排其他人去做,淮叙,你先去做另一件事。”
一刻钟后。
楚淮叙领命,离开私宅。
他走后,沈知樾凑到谢临珩身旁。
摇着折扇,问他:
“我说殿下,你如此怀疑宋今砚,宋家和楚家是远房表亲,就一点都不怀疑楚淮叙吗?”
这个问题,谢临珩没直接回。
而是看向他,轻飘飘反问:
“你和楚大人往来那么密切,推心又置腹,怎么不见你怀疑楚家?”
沈知樾被他问的一噎,“事情怎能这么一概而论?”
谢临珩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漆黑的眸扫了眼旁边的木盒,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而且,单说楚家的能力与忠心,就比宋家高太多。”
—
别院。
一连三天过去,谢临珩再没有派人来过这边,司家和一众旁人也未受到任何牵连,虞听晚紧悬着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来。
一场大雨过后,天空碧色如洗,万里无云。
走出房门,虞听晚刚来到院外竹林旁,就见司隼白从外面回来。
见到她人,他交代了两句吴叔,往这边走来。
“晚晚,我听若锦说,你和宋今砚之间的婚约,作废了?”
问这句话时,司隼白全程看着虞听晚。
她神色很平静。
出乎他意料的,没有任何伤心或难过的情绪。
他话音落,她便点头,“对,作废了。”
司隼白将心中疑惑问出口。
“不喜欢他了?我记得,姑父刚赐婚的时候,你还是比较满意这门婚事的。”
冷不丁提及建成帝,虞听晚垂了下眼,唇侧挽起一点弧度,说:
“若是没有宫变,若是一切还如从前,我和宋今砚应该会成婚。”
“但——”她轻笑了笑,眉眼间并无难过或不舍,只有将一切全部说开讲明后的平静和释然。
“或许真应了那句话,有缘无分。”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强行继续那段婚约,没有任何意义。”
司隼白看她几眼。
轻叹了声,“哥哥还以为,你先前当众求赐婚,是放不下宋今砚。”
虞听晚轻笑,“其实那时主要是想,借着成婚的名义,顺理成章地离开皇宫。”
司隼白颔首,“那哥哥明白了。”
“既然婚约作废,那宋公子不宜和我们同行太久,我提前让人另寻一个住处,等宋公子伤好全,就让人带他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