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住在京郊别院,和临安相隔甚远。
因谢临珩暂时没向外透露她的行踪,所以司隼白那边目前还未和司沅联系上。
司沅得知虞听晚被谢临珩找到,还是在谢绥来时从谢绥口中听说的。
但谢绥只知谢临珩找到了虞听晚,并不知虞听晚如今过的如何。
司沅担心女儿,想问问她的情况,谁料她还未开口,谢临珩倒是先说了让她修书带给虞听晚。
“晚晚如今,在哪里?”司沅问。
谢临珩:“在临安镇,和司隼白在一起,司家旧部都随行左右,晚晚不会有危险,娘娘放心。”
司沅长长松了口气。
她喉咙动了动,似又想问什么。
谢临珩观察着她面色,先行承诺:
“我知娘娘想问什么,先前是我做事不对,伤了晚晚。”
“以后,我不会在强迫她回宫,也不会再限制她的自由。”
说罢,他想到什么,又道:“娘娘如今恢复自由身,按照来说,我该将晚晚一并带回来,与娘娘相聚。”
这番话,司沅不可谓不意外。
谢临珩眉头微折了下,继续道:
“只是东陵目前国势紧张,且有叛臣未除,娘娘与晚晚的身份都过于特殊,还需再等几日,等我将临安的事安排好,才能让晚晚来见您。”
司沅自是理解。
亦能体谅。
经历过前朝宫变的皇后,又怎会不懂如今的形势。
“只要晚晚平安便好。”她说着,便要让青兰将去准备纸笔,想快些写封信,让谢临珩带给虞听晚。
谢临珩自觉退避,“娘娘先用药,我在外面等着。”
两刻钟后。
前厅。
司沅将信交给谢临珩。
“劳烦太子告诉晚晚一声,母亲很好,不必挂怀。我等着,与她重新相见的那天。”
谢临珩双手接过信。
“临珩一定转告。”
将信收好,他未过多停留。
“边境战事吃紧,我不便久留,娘娘一切珍重。”
司沅应下,“好。”
在他转身离开时,司沅看着他的身影,终是喊住他。
“太子。”
谢临珩顿步,回身看过来。
她嘱托,“战场凶险,切要当心,还有,我这边已无碍,你把陈太医和张太医再带走,你身边,才是最离不了太医的。”
谢临珩沉默片刻。
最后说:“张太医便留下吧,他替娘娘诊治的时间长了,有他在,晚晚也会更放心。”
谢临珩走后,司沅没再压抑喉咙的痒,低咳出声。
青兰替她轻拍背顺气。
待她缓过这阵后,才提议:
“娘娘,咱们回屋吧,今儿天凉,您身子还没好。”
司沅看了眼谢临珩离去的方向,收回视线,转身回去。
到了内室,青兰有些疑惑地说:
“奴婢怎么觉得,今日的太子殿下,好像与往日有些不同。”
司沅坐在桌旁,眸色微敛,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茶盏。
—
翌日傍晚。
虞听晚早早回了卧房。
在窗前看了会儿书,没多久,便上了床榻。
抱着云被,侧躺在软榻上,如瀑青丝洒了满枕。
说来也怪,明明很困,今日却怎么也睡不踏实。
梦中光怪陆离的各种场景不断。
有她儿时在父母膝下长大的,也有有后来宫变的,但到了最后,那些画面,不知在什么时候,全变成了这半年在宫中的场景。
求旨赐婚、汾邯湖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