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公子请。”
宋今砚推门进去。
楚淮叙刚小睡了一会儿。
宋今砚进来时,他正在穿外衫。
宋今砚看向他受伤的地方,眼底情绪不明,袖中指骨微微蜷紧,喉咙滚动几下,问:
“伤得重吗?怎么突然来临安镇了?”
楚淮叙束好腰封,神色无恙。
只是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深暗。
他按照昨日的说辞,漫不经意道:
“时鸢闹着给宁舒公主送信,加上最近两国交战,我手头没什么急事要做,上次回京回得急,也想看看你如今怎样,便亲自来了临安。”
“谁曾想,一来,就遇上了歹人行刺的一幕。”
说罢,他看向宋今砚。
不动声色问:
“那些人是谁派来的,除了北境再无旁人,他们能来到此处行刺公主,说明临安已经有了北境的细作,你那边如何,可有遇到相同的事?”
宋今砚垂了下眼,语调如常,“暂时还未察觉不妥。”
楚淮叙点了点头。
来到桌旁,倒了杯茶水。
宋今砚侧身,看向楚淮叙垂在身侧,几乎没怎么动过的右臂。
他目光顺着楚淮叙的手臂往上,定格在右侧肩呷处。
如浓雾般眼底看不出具体的情愫。
沉寂片刻,宋今砚动了动喉,倏然说:
“四年前,若非你主动藏拙,先帝钦定驸马人选时,不会只考虑宋家,淮叙,你……”
楚淮叙捏着茶盏的指尖一顿。
他偏过头。
平静的眼眸望向明显话中有话的宋今砚。
手中的茶盏,“砰”的一声,不轻不重地落在桌案上。
截断他的话,平静反问:
“今砚,你想说什么?”
宋今砚话音止了一瞬。
他喉头涩然得厉害。
脑海中,断断续续闪过,前几年发生的一些往事。
好一会儿,他闭了闭眼,才缓缓开口:
“其实,直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在先帝为宁舒公主择选驸马的最后那段时间,你为何突然藏拙?”
旁人也就罢了。
万寿节前夕,先帝旨意未定的那些时日,宋今砚最担心的竞争人选,其实是楚淮叙。
楚家嫡子,样貌才学,样样不输于他。
虽然那时,楚家的官职与地位比不上盛极一时的宋家,但若是单论准驸马的才学,楚淮叙未必不在建成帝的择选之内。
只是让人困惑的是,在最后那半年,楚家和楚淮叙一度刻意藏拙。
楚淮叙垂下眼,眼底明明灭灭闪过各种情愫。
最后,他别有深意地笑了声。
蓦地抬眼,直视着宋今砚问:
“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想说我昨夜救宁舒公主,是因为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