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沅刚出大殿,就见自家女儿从外面进来。
司沅正想问“怎么一大清早进宫了”,话音还未出口,蓦地瞥见自家女儿还是未出嫁的发髻与妆容,她话音登时卡在喉咙里。
司沅心绪沉了些。
几步过去,握住虞听晚的手,担忧地仔细看自家女儿的神色。
她声线柔和,轻声抚着虞听晚的发温声问:“晚晚跟母后说,是不是他宋今砚给你委屈受了?”
虞听晚呼吸绷紧。
还未开口,忍了一路的岁欢气冲冲地先说:
“娘娘,他宋家欺人太甚!昨晚本该是大婚夜,结果宴席未散,准驸马就出府与人私会!”
听到最后那几个字,司沅眸色陡然冷沉下来。
“与人私会?”她声音瞬间变冷,面上激起怒色,“他宋今砚在外还与人有私情?”
若锦点头,她看了眼自家公主,将详细始末全与司沅说了一遍。
听完,司沅怒气横生。
“简直荒唐!我皇家的公主被他们如此羞辱,这宋家是想反了天了!”
看着自家女儿未梳婚后的发髻,司沅已经明白了自家孩子的意思。
她带着虞听晚进殿,刚一坐下就怒道:
“单单是不痛不痒的和离太便宜他们了,他宋家今日敢欺君罔上,明日就保不齐再生出什么叛逆的心思!青兰,吩咐下去,让人去查!”
“彻彻底底地查!”
“让他们宋家,给我皇家一个交代!”
青兰正要应声,司沅轻拍着虞听晚的手,柔声安抚着女儿,又对她说:
“去宋家传旨,告诉宋顼,这门婚事该如何收场,本宫看他宋家的态度,还有宋今砚,让他想好给本宫解释的说辞。”
青兰应声,“是,娘娘。”
待她离开后,司沅仍是压不下心里这口气。
宋今砚既然在外另有了喜欢之人,直说便是,双方婚嫁自由,废除婚约,不过是一纸皇令的事。
可他宋今砚不声不响,半字不提解除婚约的话,却直接私下里跟外面的女人有了首尾,这等羞辱,司沅如何忍得下来。
他把她的女儿当什么?
他把她们皇室当什么?
司沅脸上怒气越发盛,她让人去喊了李安,随后当场亲笔写了封书信,让李安派亲信出宫,去交给建成帝。
做完,司沅坐在虞听晚身旁。
轻拍了拍她肩,放缓声音,温声说:
“晚晚莫气,母后与父皇会为你讨回公道。”
说着,她想到什么。
犹豫地看了看自家女儿,迟疑片刻,问:
“昨夜你们可曾……圆房?”
虞听晚抿唇,摇头。
候在一旁的若锦这时看着自家主子,又看向司沅,贴心地说:
“公主与准驸马不仅未圆房,连合卺酒也未喝。”
司沅眉头先是一皱。
连合卺酒都没喝,可见昨夜的荒唐。
但转念一想,没喝合卺酒倒也算省事了。
“未圆房,未饮合卺酒,驸马之名也未上玉牒,只拜了天地,这婚,并不算成完。”
“待宋家给出一个交代,等你父皇回来,母后去跟你父皇说,这桩婚事,便作废了。”
“还有,”她对虞听晚说,“既然回来了,我们就不回去了,晚晚陪着母后待在宫中。”
虞听晚弯了弯唇,点头,“听母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