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云舒闻言,蓦然转头看向余姐,又重重叹了口气,她终于知道余姐那里不对劲了——她对齐煦不正常的占有欲,她平等的仇视每一个和齐煦走的近的女孩,她依旧用对待小孩子的方式去对待齐煦,她想要齐煦对她言听计从,就像《红楼梦》里宝玉的奶娘,所有的人都在往前走,只有她留在了17年前!
这些人到中年的保姆,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在心理,或者说有什么样的病症,总是不自觉的将自己代入婆婆的角色,对家庭的中的女性主角挑三拣四甚至指手画脚,可这并不是她的家!
“余姐,我想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只是我请的工作人员!”
葛云舒声音轻柔,像每一次请余姐帮她做事,但在此刻她这温柔的声音却在余姐的心里吹起来滔天的巨浪,她连眼泪都忘了流,“太太,您这是什么意思?阿煦可是 亲手带大的!”她又蹲下身体,转向齐煦,“阿煦,你说话呀,你摸着良心说,阿姨有没有亏待过你?!”
她急于得到肯定,急于找到她在这个家的意义。
“余姐,阿煦小时候,确实是你照顾的,但是,第一我是付了你工资都,第二,阿煦已经长大了,是个成年男人,连我进他的卧室都会先敲门,你却每次都直接进出,你不觉得不合适吗?”
一旦想通了,所有的点都会自动连缀成片,告诉人们隐藏着的答案。
“他小时候,连澡都是给他洗的……”余姐紧紧抓着“小时候”这个关键词不肯放,就像抓着救命稻草。
“余阿姨!”余姐可不仅擅自进去他的卧室,他都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内衣他自己会洗,可余姐却似乎永远都没有听见一样,但这种事怎么跟别人说,最后,他连自己家都不愿意回了,最多就是吃顿饭就走;甚至,余姐还多次提出去给他收拾他现在住的房子。
“华国人呢,有句老话,女大避父,男大避母,况且,虽然你照顾过阿煦,但阿煦跟你可没有血缘关系。”
余姐几乎不敢置信地看向葛云舒,这个女人怎么那么狠的心呢,她放下自己的孩子不带,给她带孩子,她现在却要离间自己和自己带大的孩子之间的感情,她这是要把自己赶走,然后好占有跟自己感情深厚的孩子?!
“太太,你……”
“我累了!”
既然已经知道病症所在,而且看起来余姐似乎真的病的不轻,葛云舒觉得再多说什么都是浪费时间,这样的人是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什么的,他们只听自己想听的、只看自己想看的,她得好好想想,怎么安置余姐。
齐煦见母亲一脸的疲惫,准备扶母亲一把,不想母子俩都起身,齐煦就被余姐拉住了裤子,“阿煦,你不能这么没良心,为了一只鸡就不要我啊!”
原本,齐煦是不准备怼余姐的,一来,他小时候确实是余姐照顾的,二来,余姐再次回来之后,一直都是在照顾他父母的生活,他潜意识里认为那是他父母的住家阿姨,但是,她却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一把甩开她的双手。
“余阿姨,我看你也一把年纪的份上,原本是不想说,但是你这开口闭口污蔑人家女孩子是鸡,是不是太过分了?!还有,女人有野心有什么值得羞耻的,难道享受苦难才值得赞颂?一个出身贫寒的女人不偷不抢靠正当手段、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大城市立足,有什么错?!还是妨碍到你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