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她的世界在不停旋转,她的耳边充斥着嗡嗡的声音,强烈的晕眩感让林之夏感觉自己仿佛站在了悬崖的边缘,摇摇欲坠,随时都可能坠入无尽的深渊。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一双坚实而有力的手臂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让她不再下坠,她努艰难地回头,试图看清托住她的人,却感觉自己的脖子僵硬的像一段木头,怎么也转不过去,好在,她从对方身上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一种淡淡的清香,像是来自自然森林的气息,混合着阳光和草地,温暖而干燥,这气息,让她感到安心与沉静。
“别怕,有我呢。”那人低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力量。
这声音像是黑暗中的一道光,锐利而强烈,瞬间便穿透了四周的嘈杂和喧嚣,她的内心被这声音所触动,仿佛被一股温暖的力量所包裹,林之夏站直了身体,紧紧咬着牙,仿佛这样就能将所有的不甘与愤怒都暂时关闭在她的心门之内,可她的心却依旧在胸腔中狂乱地跳动,提示着她刚刚所经历的一切。她用力地摇了摇头,努力将那些缠绕在脑海中的混乱思绪甩掉,因为她知道,这又将是一场恶战,她用力地攥紧了拳头,手心的疼痛感瞬间传遍了她的全身,让她更加清醒了一些。
“周阿姨,白叔叔,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大姨答应了你们什么,你们就去找她!”
这时围观人群的声音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不少人都在纷纷指责白家夫妻,不过总还有那么些人永远持受害者有罪论,他们猜测肯定是林之夏不能生,才害的人家需要去外面找女人生。不过林之夏此刻根本不想搭理他们,一来没必要,二来她马上就要搬走了,偌大的B市呢,谁认识谁啊。
这时,白向前咳了一声,将还在地上哭的期期艾艾的周彩凤拉了起来,并将怀中的孩子塞到了她怀里,自己走到了林之夏和齐煦面前,林之夏心里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个吸了老娘、老婆、女儿一辈子血的男人终于准备自己站出来了吗?
白向前眼神扫过围观人群,在齐煦脸上多停留了几秒,然后才道:“阿夏,你既然嫁进了我老白家,那就生是我白家人,死是我白家的鬼,承业是家安的儿子,也就是你的儿子,你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照理说,家安死了,你是应该留在我白家守节的,现在让你出来,我们对你也够好 的,你赶紧拿钱带我们去医院吧。”
他长了一张忠厚老实的脸,原本人们对他还是有几分同情的,虽然他们自己都是不愿意接待穷亲戚的,但是在劝说别人把屎吃下去的时候,他们又变得不遗余力,可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个老实男人居然讲出这一大段恶臭言论来,都有些面面相觑,满清都已经亡了多少年,怎么还有人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的讲出“守节”两字来,这两人怕不是还活在几百年前吧。
众人看向林之夏的眼神难免带上了几分同情。
齐煦的脸色随着白向前的话,越来越难看,林之夏赶紧一把拉住了他,对着他摇了摇头,他说不是光风霁月的人物,她不太清楚,但她知道她不愿他被拖入这脏污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