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那么宫公子,你说我先动手杀的这些人,可是我要说的是这些人是你杀的。”
“你胡说八道!”
宫锲德看着冯跃凉那古井无波的脸激动起来。
“我胡说八道?我可是亲眼看到你杀了这些人,你若是想要证明你没有杀这些人的话就拿出证据来吧。”
冯跃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宫锲德变得哑口无言起来。
荀功增很有深意的看了冯跃凉一眼,他没有想到冯跃凉只是区区一个寒门子弟,竟然可以在面对着权贵之时不卑不亢,不仅饱读诗书而且还有一身的好武艺,真是一个人才啊。
荀功增当然知道宫锲德这个人,他与宫锲德的父亲年轻时曾经一起共过事,结下了情谊,两家人时常走动,宫锲德的父亲就是丛寺城的城主宫礼堤。
后来虽然荀功增与宫礼堤二人不在一起共事了,也时常互通有无,就这样宫锲德才认识的荀功增。
荀功增早就听闻宫锲德的种种事迹了,宫锲德虽很有文采,可是心胸狭隘,看不惯那些比他更有文采的人,平日里也没少干一些欺男霸女的勾当。
今日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荀功增早已经知晓,他就是在考验一下这个叫做冯跃凉的年轻人,如果他真的是有才华的话,就将他收为己用。荀功增想不到今天自己只是出来进行巡视,就遇到了如此人才,真是走运。
宫锲德想要继续说下去,却看到荀功增摆了摆手。
“侄儿,不用说下去了,我想今天的事情究竟孰是孰非你心里应该清楚。”
说罢,荀功增目光转向宫锲德,不怒自威。
“可是……”
宫锲德刚说到一半,就看到荀功增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停了下来。
现在,形势已经明了,宫锲德知道他再坚持下去恐怕就将两家的香火情用尽了,只好说道:“荀叔叔说的不错,这件事情是这些人的过错,他们其实想要致冯公子于死地,我看到这些人被冯公子所杀,出于感情而失去了理智,还望冯公子勿怪。”
说着,宫锲德对着冯跃凉拱手施了一礼。
冯跃凉看着宫锲德这突然转变的面孔,心中不禁抽搐了一下。
多么厚的脸皮啊!
瞬间转换态度之后脸色不青不红不白。
冯跃凉心中其实很有怒气,他很想将宫锲德一拳轰死,可是他知道现在是没有机会的,虽然那位姓荀的大人看样子是帮自己,可自己也不能蹬鼻子上脸,给杆就爬,还是得掌握一个适当的度。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冯跃凉脸上也露出一个微笑,“宫公子严重了。”
不知怎的,宫锲德看着冯跃凉脸上的笑容总觉得心底发寒。
“好了,既然已经将事情说清楚了,此时就此作罢吧,怎样?”荀功增轮换看了二人一眼。
宫锲德和冯跃凉自然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那好。来人!将这些人埋葬了吧。”
“是,大人。”
从荀功增身后出来几名士兵,将地上的十五具尸体一一搬离院子,至于埋到哪里就随意了。
“锲德侄儿,你回去告诉你的父亲,就说愚兄很感激贤弟上次在危难之际帮助愚兄。”
宫锲德听到这里,知道两家的香火情算是断了。
前不久,朝廷官军押运了一批犯人的家眷,出丛寺城快要进入汤光城的时候,被一伙不明贼人劫走了几名美娇娘,其实那时这一队人马还没有出丛寺城的管辖范围,宫锲德的父亲宫礼堤行贿了这些押运士兵,让他们说是在汤光城的辖境范围内被人劫走的。
先王听了之后并没有对士兵们进行特别严厉的处罚,只是罚了他们的一点俸禄,远远比宫礼堤给他们的要少得多。
先王将荀功增狠狠地骂了一顿,骂的狗血喷头,那时候,宫礼堤还在朝堂之上为荀功增求情呢。
宫锲德之所以对此事十分清楚,是因为那几名犯人的女眷现在就在他的府中,至于是谁命令手下假扮的贼人也就不言自明了。
宫锲德父子本以为天衣无缝,可是荀功增还是知晓了。
现在宫锲德只能装出一副乖乖的样子,不然说不定他就横尸汤光城街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