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尤全非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先生,想要阻止赵德古的虎狼之师凭借三汇口的守军是万万做不到的了。”
“全非,照你所说,赵德古会有极大可能出兵,而且一旦出兵,现在的朝廷将毫无还手之力,那我们岂不是陷入了死局?”
林华睿说出这段话之后脸上依旧是微笑着,无论何时他都这个样子,让人看不清他的内心。
“所以我们要让赵德古无法出兵,就算是暂时的。”
“哦?说来听听。”
尤全非终于将他的想法说了出来:“先生,晚辈认为此时朝廷要做的事应该是安抚赵德古。”
“怎么一个安抚法?”
“进爵。”
“进爵?”
“没错,现在的赵德古官位是加不了了,他现在是宋国忠勇大将军、戍边大元帅,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既然官加不了,那就进爵,用爵位来安抚他,而且进爵不应该神神秘秘的,而要昭告天下,让宋国的百姓们都知道这件事情,那时,赵德古将无法出兵。赵德古若是在宋国百姓都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依旧出兵,那么他面临的就不单单是朝廷的军队,而是忠于大王、忠于王室的千千万万百姓。”
“百姓啊。”
林华睿缓缓的点了点头,“百姓真是让人无法轻易定义,有时可怜、有时可爱、有时可恨、有时又很可怕。”
说到最后两个字,林华睿加重了读音。
“是啊,百姓可怕起来所爆发出来的力量是很恐怖的。”
“全非,你这个方法不错,不过为何不在大王还在国都的时候奏禀大王?”
“先生,您早已经想出这个方法了吧。”
“全非,若是我早已经想出来了,那你说说我为何不奏禀大王呢?”
“因为先生您在待价而沽。”
听到尤全非的话,林华睿哈哈笑了起来。
“全非,知我者唯你也。”
“知学生者,亦唯老师也。”
林华睿与尤全非相视一眼,同笑起来。
笑过之后,林华睿脸上恢复了平静。
“全非,先王薨逝的突然,没有来得及安排顾命大臣,这就导致了朝政一定程度上的不稳,先王生前每逢大事必与我商议,当今大王出兵之果断让我都始料未及,所以我在等待,等待大王问我的那一刻,那个时候就是显示我的价值的时候,那样才能在新朝有一个立足之地啊。”
林华睿说完这句话,不知是不是想起了曾经辅佐的先王白玉福与白浅夜的祖父的时光,竟有些惆怅起来。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喝酒。”
林华睿转换了心境,自斟自饮起来。
尤全非知道林华睿的脾气,他这位先生从来都是自斟自饮,他也自斟自饮起来。